“都怪我，要是我來開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了。”沈熾野揉著眉心，很是自責。
季棠感覺心口悶厲害，語氣特冷，“你呢？回國為什麼不告訴我？還要瞞著家裏人去和人飆車？”
問完，她就後悔了，她腦子亂糟糟的，實在不知現在自己到底以什麼身份去質問沈熾野。
沈熾野表情凝固了一瞬，從小到大，季棠還是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
但很快，他覺察到小姑娘是在關心自己。
想著，他語氣放軟的解釋：“過兩天是你生日，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麼？”
季棠微怔，過兩天確實是自己的生日。
“夏曉……她身世實在可憐，原本也是千金大小姐，卻被查出非夏家血脈，然後被趕出家門。你知道嗎？她在國外每天要打好幾份工賺學費，洗盤子洗的手都脫皮了！今天本來是她過生日，卻遇見一些不講理的人，這事我本來能解決，但她偷偷回國的事暴露了，我得保護她……”
話出口他才覺不妥，“不過這次多虧了你，等這事過去，我給你辦一場盛大的生日宴，咱倆出去兜風！”
季棠聽著他的話，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嗓子被凍的發啞，“保護她？她是你女朋友嗎？”
沈熾野挑眉笑了，“不是，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
現在沒到，是之後要到嗎？
她突然發現自己搞不懂沈熾野了。
半年前，也就是沈熾野出國的前一天，兩家還聚在一起商議他們訂婚的事。
沈爺爺當著兩家父母的麵叮囑沈熾野，“棠棠又乖又惹人愛，不知多少公子哥惦記著，你小子可要抓緊娶回家啊！”
季棠害羞的坐在一旁，當時沈熾野曖昧的撞了下她的肩膀，似笑非笑，“那可不？我們家棠棠這麼漂亮，我得看緊咯！”
可現在想來，沈熾野好像隻是當句玩笑話講？為了哄他爺爺開心？
季棠仔細回憶，這些年她和沈熾野雖然無話不談，每天微信和電話從不間斷，但他似乎真的沒有親口說過要娶她。
可為什麼他微信唯一置頂的人是她？
又為什麼將她備注為“媳婦兒”？
而且，沈熾野也在季爺爺去世前親口承諾過：“會愛護棠棠一生一世！”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誤會了？
他所謂的“愛護”，隻當她是一生一世的朋友？
季棠心口發澀，難言的委屈哽在喉嚨。
她拿出手機，粉飾太平地點了兩下又放下，“我覺得這事你逃避不了，還得你父母出麵才能解決，我先走了。”
“別走。”
沈熾野急急去拉她的手，季棠下意識躲了下，躲過了。
她語氣很冷，“太君還有別的吩咐？”
沈熾野被氣笑，“這麼晚了，宿舍應該落鎖了，我等會給升個VIP病房，你要不也湊合一晚上？這周圍也沒什麼酒店。”
季棠剛要拒絕，就聽夏曉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我的腿是不是廢了？再也不能跳舞了？嗚……”
聞言，沈熾野隨即丟下季棠，轉身回去安慰，“曉曉別怕，隻是骨裂，腿沒斷，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的。”
“真的嗎？”
夏曉仰頭望著他，眼睛濕漉漉的，帶著三分無辜，三分柔弱，三分崇拜。
這樣的眼神，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疼。
沈熾野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真的，你要相信醫生。”
“不，我隻相信你。”
“好好好，快躺下休息。”沈熾野耐心地哄。
夏曉又緊緊抱住他一隻手，“你別走，陪我。”
“……好。”
季棠愣愣地站在那兒。
她隻覺得，今夜的北風好像全都吹到她心口上了，凍的她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