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回想起南安王妃告訴自己月芙的事,又想起太妃的話,心裏終於確定了太妃的安排,忍不住歎了口氣,對月荷道:“我明白了,你先歇著去吧。”擺擺手讓月荷離開,一滴清淚卻倏地的流了下來。

散朝後,水溶正和南安郡王離開,卻見忠順王爺走了過來,有些幸災樂禍的道:“北王爺,聽說昨日有人擅闖兵部大堂?”

水溶淡淡一笑道:“有勞王爺關心,不過是一個瘋漢的無意之舉,當值侍衛已將其擒獲,光天化日之下,誰敢私闖兵部,想是活得不耐煩了。”

忠順王爺意味深長的道:“北王爺掌管兵部,誰敢放肆,本王真是多慮了。”水溶錚錚的道:“王爺放心,水溶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看著忠順王離去的背影,水溶的英眉不禁皺了起來。

燈下,水溶坐在案前,溫潤的看著黛玉,見她神色有些黯然,不禁微笑著問:“玉兒,白天在府裏不開心嗎?”

黛玉看了水溶一眼,低下頭,道:“臣妾正在想要不要給王爺道喜。”水溶見黛玉如此稱呼,不禁有些發愣,隨後道:“玉兒此話何意,為夫喜從何來。”

黛玉緩緩的道:“太妃吩咐今日讓沐弟把月香收房了,說等王妃回來,還要再過明路。”

水溶臉色鬆了下來,笑道:“我以為有什麼事呢,這是好事。不過應該道喜的是沐弟,和我有什麼關係。”黛玉道:“太妃還說了……”水溶見黛玉欲言又止,道:“太妃還說什麼了,有事不要瞞著我,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告訴我又告訴誰去。”

黛玉道:“太妃還說……”便把太妃安排月如去南書房服侍,勸告自己的話緩緩的說了出來,說完,黛玉望著水溶,酸酸的道:“王爺,你說是不是該給你道喜。”

聽完水溶隻是淡淡一笑,隨後對黛玉道:“你別往心裏去,母妃隻是說說,再說南書房裏本來有月荷服侍,太妃是怕小春子粗心,有顧不到的地方,才這樣安排,你又多心了。”

黛玉有些淒然的道:“太妃特意留下對我說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太妃的心意。如果你再這樣一意孤行,太妃豈不要都怪罪到我的頭上,是我沒有婦德,不大度,沒勸著你。”

看著黛玉的樣子,水溶忍不住低聲道:“如果為了太妃的話,你真不介意,希望我納妾收房。”

黛玉抬起雙眸,正碰到水溶明如秋水的眸子深深的看著自己,垂下眼瞼,黛玉道:“你是王爺,我又怎能做得了你的主。”

水溶道:“你是我的王妃,我就想知道王妃是怎樣想的。”見黛玉不做聲,水溶輕笑道:“那麼玉兒是想做一個大度的王妃了,看著我妻妾成群,環擁燕繞,你在太妃麵前落個賢惠大度的名聲。”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黛玉,嘴角猶有一抹輕笑。

黛玉一整天就這件事早已在心裏輾轉了千百回,這時見水溶嬉笑顏顏,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裏不由有些酸苦,負氣的站起來轉身要離開,水溶一把拉住道:“玉兒,你還沒告訴我呢。”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還不如死了幹淨,眼不見心不煩,你繼續做你妻妾成群的北靜王爺去吧。”說完背過身去,兩滴不爭氣的清淚卻一前一後掉了下來。

水溶上前攬住黛玉,低聲嗔道:“別胡說,我是和你說笑的,我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看著黛玉,水溶道:“玉兒,別多想了,有個王妃就已經讓我很內疚了,你放心吧,一切我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