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青陽的話,太後緩緩睜開眼,不緊不慢的道:“青陽,聽你的意思,又該當如何。”青陽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母後,孩兒自小愚笨,又何來的主意,不過,孩兒無意中想到了一個最笨的法子。”

抬頭看看太後,青陽繼續道:“孩兒很喜歡林王妃,母後不也是挺欣賞她的詩才嗎,皇宮寂寞,孩兒想請母後認個義女,一來也可陪著母後解解悶,二來孩兒也有個談心的伴,就不知母後意下如何。”

太後心裏不禁一亮,如此真是兩全其美,有禦妹的身份在前,皇上那裏不得不死心,日子久了,也就淡漠了,何況皇上也隻是一時迷惑,若真想通了,是不會這樣莽撞的的,畢竟江山社稷才是最重要的,犯不著為了個女人,而失了重臣,顏麵。

再者這樣又抬高了水溶的身份,自然更會讓他心存感激,盡心竭力的輔佐皇上,畢竟水溶的才能是其他朝臣無法比擬的。不過……太後看了看青陽期待的眼神,臉色一沉,低聲道:“青陽,你跟母後說實話,這真是你想的主意。”

青陽忙低下頭,道:“孩兒不敢欺瞞母後,這確確實實是孩兒的一廂情願,若惹母後生氣,孩兒罪該萬死。”太後歎了口氣,道:“罷了,看在你一心為你皇兄著想的麵上,也為皇家著想的份上,母後也不追問了,此事待母後好好想想,天也不早了,母後想歇息了。”

請了辭,青陽悄悄的離開了玉慈宮,長長地舒了口氣,輕輕試一試香額,早已香汗點點。

送走了青陽,太後也沒有歇息,眯著眼睛,太後緩緩的倚在軟榻上,默不作聲,隻有外麵偶爾傳來的風聲,打破夜的寂靜。

南府裏,南安王妃笑著對南太妃道:“太妃,鋒弟的親事終於定了下來,您也可放心了。”太妃道:“這小子終於轉了性了,可去了我一塊心事,府裏也太冷清了,你好好打理一下,今年我們就把人娶回來,免得鋒小子再變了卦。”

南安王妃笑著道:“太妃,真是生的不急接的急,看把你急的,恨不得明天就娶回府。”太妃笑著道:“是呀,等霖兒長大了,你就體會到我的心急了。”

聽到辰鋒定親的消息,黛玉忍不住百感交集,拉著水溶的手道:“靜之,三哥終於想通了,這下可好了。”說著,有一滴淚情不自主的滑下眼頰。

水溶憐愛的輕輕拭去黛玉眼角的清淚,道:“玉兒,姻緣天定,個人有個人的緣分,你就放心吧。”黛玉輕輕的道:“靜之,三哥能想通,我真高興,何況陳府的三姑娘我以前見過,溫婉嬌美,正配三哥豪爽的性子,明日裏我要去南府,給母妃和三哥道喜。”抬眼看了水溶一眼,見水溶不作聲,黛玉不由道:“靜之,你不會……”

水溶忍不住笑道:“誰像你那樣,沒事就喝自己的醋,我相信我的玉兒,你也要相信我才是。”黛玉嬌嗔的笑道:“你是王爺,誰知道你心裏想什麼。”水溶寵溺的笑道:“真真你這個玉兒。”

三月的夜風已不再淒寒,辰鋒在演武場練了一會兒,便慢慢往回走,頭頂一彎淡淡的殘月懸在漆黑的夜空,閃著清冷的光暈,扶了扶額頭的細汗,辰鋒長長的舒了口氣。

拐過假山,辰鋒抬頭見秋水閣裏透出淡淡的燈光,在清冷的夜色中有種暖暖的意境,不由自主的,辰鋒停下了步子,默默的看著那一道柔柔的燈光,不覺間,想起那次在外麵聽到黛玉和紫鵑的談話“我早早失去父母,又沒有兄弟姐妹,三哥為人豪爽,隨和開朗,對人又比王兄更令人親近,我真歡喜有這麼個哥哥,和寶玉比起來,三哥更讓我敬重。”

歎了口氣,和黛玉相處的點點滴滴又湧上辰鋒的心頭,靜靜地凝視著秋水閣內那一縷燈光,辰鋒依稀好像聽到黛玉的聲音:“三哥。”忙回頭看去,卻見後麵花影婆娑,夜風習習,哪有黛玉清靈的身影,失望的歎了聲,辰鋒回過神來,卻見秋水閣裏已是一片漆黑。

轉身默默地向回走去,一陣夜風拂來,吹起辰鋒有些淩亂的頭發,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秋水閣,辰鋒離開的背影修長而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