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這是老本是嗎,報複是嗎”正強的媽媽生氣的說。
寧振家老大和二都在屋子裏低著個頭,他家老大是個性格孤僻,老實之人,如果不是寧振家教唆,他不會打人的,現在變得特別老實了。正強的媽媽拿出那個扣子,
“你看,把喃家孩子扣子都打下來一個,你家這小崽下手還真狠”。
“你家正強還打喃家二呢,你家正強還打喃家二呢”寧振家就這一句,她也學會胡攪蠻纏了,不講道理了。
“你剛來到這時,沒人理你,我看你可憐,我才和你玩的,沒想到你這麼二五眼”正強的媽媽說完就走了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有一次正強和媽媽一起出去,迎麵碰到了寧振家,兩個人還是笑著說話。走過去之後,正強問媽媽,
“咱不是和她吵過架嗎,為什麼還要和她說話”。
正強的媽媽笑著說,
“吵過架就不和人說話啦,那以後還有幾個人可以說話呢,大家都糊裏糊塗的這麼過唄,誰還去較那些真理呢”。
“奧”正強點了一下頭。
正強一晃十一二歲了,三川家和四祥家的兩個女兒也這麼大了。自從地樹分開之後,三川和四祥家一人一年五百塊錢,還要管麵。五樂在縣城裏住,一年就是六百塊錢。三川家把自己家女兒整天吃睡在東頭,這樣不就省了自己家的糧食了嗎。說是一年給那老婆兒五百塊錢,五樂知道他娘有什麼都向著他,所以對這個娘還是蠻重視的,年年六百塊錢給他娘。他娘一看到這個兒回家了,樂的哈哈的,
“喃兒回來了,喃兒回來啦”樂的東頭老婆兒了不得。
遠在山東的老大,幾年不回家一趟,回來趟時,可能會給他娘個錢,他是不會那麼重視他娘,每年往家裏寄錢的。這個三川,是家裏的王子,說是一年給五百塊錢,外加對麵。他錢是一分錢不給的,偶爾給半袋麵是真的。整天派著他家紅飄去那吃喝,睡在那。東頭老婆兒確實是欠人家的,整天彎著個腰的伺候人家這個閨女,半句怨言都沒有。要說東頭老婆兒,這麼癡心包裹的伺候過誰,她上輩子不知欠三川什麼了。這有時三川家還發火,
“這麵吃的這麼快,怎麼吃得這麼快呢,去老四家要”。
從分了地,最吃虧的是老四家,東頭老婆兒每年最準時的就是花老四家的錢,沒麵了就是往老四家去要。老四家算是年年受氣,但是拿他三哥沒辦法,還得給他三哥抬著。所以,四祥家在家裏罵東頭老婆兒罵的更多。
“還不如虎壯家那邊呢,不種她地,和她沒什麼關係,更沒氣生。東頭老婆兒太不夠揍了”四祥家天天在家裏罵東頭老婆兒。
四祥家一看三川家把女兒放到老婆兒那整天吃喝,麵沒的這麼快,我也讓英欣去那吃。就著在東頭可以聽到個什麼新鮮事什麼的,可以向家裏彙報,四祥家整個派了個臥底到東頭老婆兒那了。
“喃家英欣疼她奶奶,去伺候她奶奶了”四祥家張口就說。
可惜的是,英欣沒紅飄那麼好的命。每天早上英欣早早的起床給東頭老婆兒和紅飄做飯,刷鍋洗碗,成了真伺候她奶奶的人了。同樣的孫女,一個應該說是公主的待遇,一個卻是奴隸的待遇。
“喃家英欣就是知道疼人,知道奶奶疼她,她也疼奶奶,真好”東頭老婆兒笑著說。
“奶奶,沒麵了,我去喃家給你弄”英欣小時候經常這麼說。
四祥家知道女兒在東頭老婆兒那的日子不舒坦,但為了吃她家一口麵,把女兒扔到了那。
有一次,這話讓正強聽到了,正強就問媽媽,
“媽,為什麼咱不給我奶奶麵吃呢”。
“咱不給,不用咱給”正強的媽媽說。
正強小的時候確實不知道是為什麼,以為給東頭老婆兒麵是件很光榮的事。
過年了,家裏的這幾個小孩在大年初一的那一天會聚到東頭老婆兒家,正強就是去走親一樣,一年不去那一趟,那裏的一切對於正強都是新鮮的。英欣還是那樣,文靜的在一邊,見到長輩就喊。沒有人說英欣心眼少,說她傻,因為她各方麵表現的還可以,加上父母心眼都多。再看紅飄,往炕中心一坐,來人也不知道說話,誰要是說話提到她,她會傻笑。把瓜子皮剝了一炕,弄得到處都是瓜子皮。一會兒,地柱的媳婦,按鄉禮應該過年來東頭老婆兒這,給拜拜年,說句客套話什麼的。進屋坐了一會兒,
“哎呦,咱這三姑太呦,瓜子皮怎麼往炕上扔呢”地柱家張口就說。
“這家是她的”東頭老婆兒自以為自己的冷笑話挺好聽,旁邊站著的四祥家和虎壯家都拿嘴撇她。
說著說著話,地柱家突然聊起了這麼一個話題,
“喃家姐有一個小女兒,從小跟著她奶奶,現在大了,誰都不跟,就跟著她奶奶,她媽媽叫她家裏去住,她都不去,說就疼她奶奶”。
“嗯,她奶奶真疼她”旁邊有人應和道。
“嗯,跟喃家紅飄和英欣一樣”東頭老婆兒誰也不看,自娛自樂的說。
這個笑話太逗了,人家四祥家連女兒算是掉進虎口了,就為的沾你一點光,吃你口東西。三川家同樣是這樣,他們的女兒疼你,親近你,太可笑了。
虎壯家差點沒笑出來,四祥家的表情也顯得很不一樣聽到東頭老婆兒這麼說,隻有三川家沒什麼表情,因為家是她的。
雖然地樹東頭老婆兒不給虎壯家,虎壯也不用給他錢花。可是逢年過節還是要給這老婆兒買吃的的。老婆兒不愛吃魚,四祥家專門給東頭的老婆兒買魚。三川家呢,就不會親自給她送魚或雞過去。是這樣,不管是三川家買了魚或雞,在家裏燉好了,叫東頭老婆兒來她家吃一頓,這就叫給老婆兒買吃的了。這已經相當不錯了,樂的東頭老婆兒可不得了。虎壯從小可能是讓她娘和這幾個哥們嚇壞了,不怕外人,就怕他家一家子。
“咱也買條魚吧,他們沒一個人正道的給這老婆兒子買東西”趙梅說。
“不行,買雞,買個白條雞”虎壯說。
買了白條雞,虎壯都不敢自己給送過去,因為他知道,往他娘那裏一坐。東頭老婆兒這個沒正行的就會數落他,
“傻小子,傻小子,小傻小”一句正話不和他說,買著東西還是這樣。
有一次,虎壯去他娘家了,他娘又開始數落他,旁邊紅飄在一旁看電視。紅飄是這樣,別人在屋裏說話,她看她的電視,你就是打起來,她也是聽不到的,看電視就跟鑽裏麵去一樣,那個投入。可是奇怪的是,這一次紅飄到特別注意她奶奶說話,一邊聽一邊還哈哈大笑,哈哈的笑。可見東頭老婆兒在背地裏也是一個勁的數落虎壯,三川在家也是笑話,數落他這個二哥傻,被紅飄聽到耳朵去了,不然紅飄不會聽這種無聊的話的。
一到過節了,老何家在家的一共這是六個兒媳婦,都得給東頭老婆兒買吃的。東頭老婆兒一時也吃不清了,就把五樂叫家來,把紅飄,英欣叫過來,燉一鍋雞魚,大吃一頓。虎壯家這邊三個孩子,她從來不叫。
有一回,趙梅幹活太忙,沒顧得上給東頭老婆兒買吃的。但是怎麼著還得給這位買點東西呀,要不惹不起呀。沒有時間趕集去了,就給她二十塊錢吧。趙梅專門給了東頭老婆兒一張特別新的錢,給她送了過去。沒買東西,錢也一樣呀,東頭老婆兒也嘻嘻的收下了。
過了兩天,齊力家在趙梅家坐著,和趙梅說話,
“你沒給你婆婆買東西,給了她二十塊錢是吧”齊力家問趙梅。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趙梅不解得問她。
“嗬嗬,你婆婆在外麵見一個人就說,你給了她一張破舊的錢,是個假的,往哪花,哪沒人要。最後三川過來了,給出了主意,說趁著夜色賣給賣果子的,這樣才給花了”齊力家說。
趙梅聽了之後有點生氣,但具體知道東頭老婆兒的為人,也犯不著真生氣。再說,東頭老婆兒這是明顯的故意說她的壞話,敗壞她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