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偽裝(3 / 3)

三川這個時候表現出來難得的精力旺盛,在紫瓊定親的那個時候,他就跑到何家的一個老姑那,去白話,說紫瓊眼裏沒有這個奶奶,沒有這一大家子人,故意給虎壯家添亂。三川幹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說三川也奇怪了,誰家有事他砸誰的場子,給誰添亂,搞破壞。他從年輕就這樣,年輕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挨過窩。他愛給人家添亂,別人都特別生氣。紅飄滿月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去湊,就有東頭老婆兒在那裏忙活,三川自己咧著嘴說,

“都沒人管喃了”。

三川哄住了五樂,兩個人穿一條褲子了,這下三川耍不要臉更大膽了。三川在那個姑那一直說紫瓊的壞話。我們要重點介紹一下這個所謂的姑,她比虎壯他們這一輩的人大一輩,和東頭老婆兒在一個輩分上。他歲數和趙梅差不多,但是按輩分也得和她叫姑。她的小名叫 花,大家都叫她花姑,背地裏叫她老花。老花嫁到了村裏的老張家,就是當年和三川打架的老張家。當年老張家一群媳婦暴揍了三川家一頓,老花倒是沒有上手。畢竟是一家子,她就是想打也不能打呀。因為她是何家目前輩分最大,最年輕的人,大家還是對她尊敬點的。五樂回來,經常去她那裏玩。三川去給虎壯家搗亂也是去那裏。

三川知道他這樣做攪不黃事情,但是就是想給人添亂。趙梅沒有收中興家的禮,他的靈感又來了。這天跑到了虎壯家,說這個來了。

“你家不收中興家的禮,咱這畢竟是一家子,不能不收呀。你家和中興家和不來,這樣吧,我出麵,讓你們兩家和好,你 收了中興家的禮,咱這樣多好呀。這事我出麵”。

三川這一說,把趙梅和虎壯就給說愣了。趙梅想,喃什麼時候和中興家上不來了,要和好也是四祥家和中興家和好呀。中興家見到我說話可好了,就是不收她家的禮,她家也知道為什麼,也不怪。

“喃跟中興家沒有不好,喃不收她家禮,是不想收這麼多的禮,帶這麼多的客人。上次春燕沒收她家的禮,這次也一樣”趙梅說。

三川就是來扯淡來了,他隻要能亂你,什麼法都想得出來。趙梅知道他沒有正話,也不搭理他,裝看電視。虎壯沒在屋裏,正強低著頭玩姐姐的手機。三川一看沒人理他了,

“就知道玩手機,紅飄也是光知道玩手機,哪天我給她砸了”三川對著正強說。

“嘿嘿,嘿嘿”正強衝著三川傻笑了一下,又低下了頭。

沒人搭理他了,三川自己灰溜溜的走了。趙梅和正強送走了他。

“他這是來幹什麼了”正強問。

“吃飽撐的,沒事幹了”正強的媽媽說。

三川自討沒趣,到了東頭老婆兒那,嘟囔著,

“我二嫂子都不搭理我,我好心好意”。

初四彥峰和紫瓊來拜年,這是新人第一次來拜年,全家人都湊到了虎壯家,挺熱鬧。到了下午,紅飄和英欣也來這邊來玩來了。吃完飯,紫瓊和彥峰要回去了。英欣卻拽住了彥峰的胳膊,

“二姐夫,你承認你是喃家何家人不。如果你承認,我就讓你走”英欣特別認真地說。

“我怎麼不是咱這一家子人啦,當然是啦”彥峰說。

英欣這才不說話了,紅飄在一旁站著,兩隻大眼,瞪乎瞪乎,顯得她很無辜的樣子。

過了年,出了十五正強就去上學了,這幾天還是像以往一樣,英欣總是給正強發短信。有一次,正強睡著了。英欣又發過來短信,正強的媽媽沒睡著,不過她不會看短信,更不會寫短信。正強的媽媽知道是英欣發來的,她就亂摁,結果發過去了一條空短信。過了一小會兒,英欣又發過來了,上麵說,

“沒有字,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有字的表達是最真實的表達”。

正月初十左右,英欣就給正強發短信,她說她想正月十七去市裏的人才市場找份工作,她想正強陪著她一塊去。正強正好十六就開學,十七就正式上課了。沒有正當理由,學校不會請給假。主要是正強不太想去陪她,正值高三了,正強也沒有什麼心思玩了。正強就告訴她,說他開學了,去不了。

正強感覺到英欣那邊很失望,發短信的過程中,還是總是提起這件事。正月十五晚上,英欣知道正強第二天就去上學了,就打來了電話。說話的過程中很平和,思路也很正常,告訴正強要認真學習,不過考什麼樣子都不要緊張。正強問她還去人才市場嗎,她說去,過幾天再去。

正強返回了學校,開始了高考的最後衝刺。

英欣自己去了人才市場,找到了天津的一家電子廠。過了沒有半月,廠子裏就給英欣的爸媽打去了電話,說快點來接你家女兒,她不對勁了。四祥家兩口子馬上趕往了天津,就在天津呆下了,估計是把英欣安排到了醫院。

四祥家兩口子都消失了,三川家他們一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比四祥家兩口子還明白英欣的狀況呢。

過了大概兩個月,英欣回家了。不過四祥家兩口子沒有把英欣安排到了家裏,而是住到了英欣的姥姥家。四祥家對於英欣思路迷亂過這個事情,當然是想瞞著。可是他們瞞不住東頭這一夥子,因為他們早就看出來了。四祥回到家,心情特別的低落,一臉疲憊的樣子。三川家倒是什麼都不管,在別人家借來了拖拉機,三川沒在家,跑著去叫四祥了。

“他四叔,快點,我好不容易借來了拖拉機,你幫我給把地耕了”。

四祥當時心情特別不好,他哪裏幹的下活去。但是他怕他三嫂子,還是無精打采的把活給幹完了。三川家心裏明白四祥不開心什麼,故意問,

“四祥,怎麼了,你們兩口子這兩個月去哪了”。

四祥也不願說話,一會兒三川家就直接說了,

“是不是英欣生病了,前段時間我們發現她有些不對勁了”。

四祥一聽這個,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們都看出來了,就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喃孩子在那院住著都這樣了,你們竟然不去通知喃”四祥咧著嘴哭了起來。

“喃們哪知道英欣會這樣呀,就感覺比以前愛說了,愛說是好事呀”。

四祥也說不上話來了,就一個勁的哭。

過了一會兒,三川家倒是跟逮著理一樣,大聲訓斥四祥,

“你光知道讓孩子掙錢,孩子想上學,那年你們非不叫英欣去上,錢都交上了,你們又退了回來。孩子這是心理別扭的,這幾年別扭壞了,這都怪你們”。

三川家倒是挺會說,訓斥起四祥來了,就咬定了是英欣沒有上學別扭的。可能也會有這種原因,家裏的孩子都上著學,英欣這個年齡,何家所有的孩子,隻有她去打工了。四祥家認為上這種二流子學也是白上,就沒有讓英欣去上,英欣可能心裏也不痛快。但是英欣在前一段時間,張口閉口就是家庭不和,從小就是比較不公平的待遇,還有四祥家在家裏整天罵這一家子,罵東頭老婆兒,這一切可能是英欣頭腦接受不了的原因吧。事實證明,英欣的沉默,不和別人分享心裏在想什麼,一個勁的自己想東西,給她帶來了不好的結果。

這種事情趙梅就算沒有親耳聽到四祥說,也猜個差不多。

“為了沾東頭老婆兒的點光,為了吃那裏的點東西,和聽那裏的新鮮事,算是把孩子送入虎口了,在那裏伺候人家。就是不沾東頭的光,也不能把孩子放到一個沒有人性,不疼孩子的地方呀”趙梅說。

這天三川家跑過來了,其實是來和趙梅送話的。虎壯也答應了,一年給東頭老婆兒五百塊錢,一塊養老人。以前的規定,隨著事情變遷就不存在了。趙梅心裏也明白,不養老的在村裏確實說不出去,在外麵有時候說話都抬不起頭來。東頭老婆兒也給了虎壯一些棗樹,這樣就算可以了。

從正強的角度說,我對你沒有感情,就不會有什麼往來之說。正強心裏恨東頭那一夥子,他們不傻,當然也能感覺到。不過大家都一樣,都是各自互相的恨,誰對誰心裏都沒有任何感激,隻不過大家都是在偽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