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兩口子生氣呀,一下子賣了兩萬塊錢,雖然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老大泥就不理樁了,樁特別怕他大哥不理他。整天喊腦袋疼,和媳婦打架,其實是愁得。
大麻臉家的兩兄弟不和了,又讓三川家鑽空子了。三川家從心底不喜歡老大泥,所以自然地和樁走到了一起。樁家住的離三川家不遠,三川家經常去樁家玩。三川家知道這段時間這哥倆都不說話了,她經常當著樁家的麵說泥家的壞話。
這天,樁家正在村裏的棗場子揀棗,三川家又看到了。她跑到了樁家麵前,彎下了腰,又開始說泥家的壞話了,
“你大嫂子整天高傲的不得了,沒事,你別害怕,咱有治她的時候。等何靜結婚的時候,你別湊他,看我和他老叔怎麼治她家”三川家拱著樁家等泥家的孩子結婚時,讓樁家不去湊。她不知道在樁家女兒結婚的時候又出什麼幺蛾子呢。
泥家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兒子,和紫瓊年齡一樣大,比紫瓊結婚要早。當時泥家哥倆關係還特別好呢,所以別人鑽不了什麼空子,所以兒子結婚的時候沒有什麼不順利的事情。
泥家的老二叫何靜,小名叫靜靜。她和正強年齡一樣大,在同一年級上學。泥家不支持女孩子上學,何靜才上到五年級,泥家就不讓何靜去上學了,就出去打工了。現在算起來,她到結婚前已經打了八年的工了。
在何靜的打工的過程中,看上了一個那裏打工的男的。她主動向人家示好,甚至向人家表白,可是那個男的就是不喜歡何靜。何靜總是在人家麵前表現的特別主動,那個男孩也不算是什麼穩重的男生,就和何靜睡了覺。但是睡完覺,那個男的還是不要何靜。何靜這樣還是心甘情願,一點怨言都沒有。
何靜到了談對象結婚的年齡,經人介紹,認識了外村的一個男孩,雖然是一個村的,但是村子離何靜的村子比較遠。何靜家一般的人家子,何靜長得也是比較普通,所以碰到這種一般的男孩也沒有什麼怨言。兩家定下來,準備結婚的事情了。
何靜又不是傻小孩,自己打了這麼多年的工了,就是一年掙一萬塊錢,也得有十來萬了。她把每次掙的錢都給了媽媽,讓媽媽放她現在要結婚了,想和媽媽要一些錢。不要八萬元,要個三萬兩萬的自己存著也行呀。女孩子在婆婆家,自己有些錢,有存折一塊嫁過去,也是一件特別光彩的事情呀。
可是何靜和媽媽要錢時,卻一分錢也要不來了。不是她媽媽有錢故意不給她,泥家也知道女兒這些年掙錢了。泥家從年輕日子就過得不好,以前孩子小,泥掙的錢又不多,過得日子挺艱苦的。以前何靜的媽媽做了一回熱麵條,兩個孩子沒怎麼吃過麵條,吃著吃著搶起來了,把麵條搶了個精光。
泥家支持老大何衝上學,初中就把何衝送到了縣城的初中去上,尋思考上高中,然後再考個大學。何衝到了縣城,大人管的相對時間少了,自己倒是自由了,一個耳朵上打了兩個耳洞。在外麵穿的不太差,自己又喜歡打扮,真和個社會小青年一樣。中考了,全村公認的特別聰明的小孩,又在縣城上學,尋思會考多好呢。結果中考隻考了三百來分。這可讓一向愛麵子的泥立刻臉上掛不住了,在家裏這個諷刺何衝呀,
“吃好的,穿好的,錢供的足足的,你給我考這麼點分,你丟不丟人”。
反正何衝這個,泥家兩口子是真拿錢供他上學了,至於沒有考上,是何衝自己不爭氣了。而對於何靜這個呢,五年級就不讓上了,就去掙錢。到結婚了,要文化沒有文化,要錢也沒有。這些年,何靜掙得錢隨著過日子,就讓泥家給花了。有了何靜的掙錢,他家過的日子才充裕了不少。何衝再結婚,再蓋新房,到現在還欠著帳呢,別說再給何靜點錢了。
何靜自己到現在這種情況,都是聽父母話的結果。有一段時間,何靜老是和她爸媽鬧矛盾,主要是說自己掙的錢都給花了。泥家兩口子也沒有辦法,隻能順著孩子,鬧夠了就不鬧了。
一晃何靜結婚的日子快到了,三川家又要表態了。在很早之前,三川家就給泥家下馬威了。看到泥家連話都不說,泥家也知道三川家是這一家子的一家之主,就主動和三川家說話,三川家就不好氣的回一聲。其實三川家和泥家沒有矛盾,三川家就是這樣的人,有空子一定會鑽的。她就是看到泥家哥倆目前不和了,支持一邊,打擊另一邊。樁家一直給三川家抬著,張口閉口的三嫂子的叫著,所以三川家心裏是向著樁家的。
何靜快結婚了,用到了這一家子,泥家知道三川家是頭,首先和三川去商量,叫三川前去湊。三川和五樂,誰也不去湊,打電話或者親自去叫,都叫不來。
四祥雖然一向聽三川家的話,但是卻不顧一切的要哄著泥家。因為四祥家知道,三川是個變幻無常的人,不知道哪天也會攻擊她。泥家也算是個挺強勢的人,和中興家關係特別好。四祥是鐵定心,不管他三哥怎麼對待泥,就為泥家奔前跑後了。
過禮的那一天,泥家跑到了三川家,好聲好氣的叫三川去那,
“我過晌有事,去不了,我得去外村一趟”三川繃著個臉說。
按理說什麼事也不會有人家聘閨女重要呀,三川家和五樂商量好了,就是給泥家難看。三川家也叫四祥別去,要是放到別人家的女兒的事上,四祥一定聽他三哥的,可是這回就不聽了。三川不來勸虎壯不去,因為三川知道虎壯的影響力太小了,去不去沒什麼用。到了過禮的那一天,四祥去,中興去,虎壯也去了,這樣把事也算辦過去了。
過禮後有個程序,就是主人家給每個當家子人家一盒蛋糕。虎壯和中興家去了人了,臨回家之前就拎著走了。四祥知道他的三哥沒來,連蛋糕都沒有敢要。怕要了他三哥說他難聽的,他各方麵都得顧慮著,活的真夠累的。
雖然三川五樂沒有去,但是東西還得給呀,泥家不願把蛋糕送到三川家了,就把兩盒蛋糕送到了東頭老婆兒那,放那就等於給三川和五樂了。
下午,正強正去了東頭老婆兒那院子一趟,正聽到三川家大聲說,
“我打開蛋糕盒子了,裏麵就三塊蛋糕,真摳門,丟人,給她送回去,不吃她家的東西”。
五樂也是一臉憤怒,對著正強說,
“正強,把這兩盒蛋糕給我拎回去”。
正強一臉為難,說,
“人家給送來的,幹嘛送回去呀”。
“就給送回去,你就說是我讓送回來的,不吃她家的東西”五樂說。
正強不願給送這個東西,但還是去了。到了泥家,泥正和中興在說話。泥看到正強拎著蛋糕回來了,還有點詫異,
“這是我老叔和三叔的,他們叫我送回來的”正強說。
雖然泥心裏不痛快,但是還是故作鎮靜的說,
“奧,那就放在這吧”泥指著屋子裏的一摞蛋糕盒。
正強把蛋糕放在了那裏,客套了兩句,就回家了。正強回家和媽媽告訴這個事,正強的媽媽說,
“三川家這又和泥家飆起來了”。
泥家兩口子在家裏就數落起三川家來了,
“原來小三川家就愛給人拆台,那個時候虎壯家兩個閨女結婚的時候他拆台,讓人家不心淨。現在又來拆咱的台了,小三川真不是東西,可算看透了他了”。
何靜本來心裏就有委屈,現在結個婚還這麼麻煩,眼淚又掉下來了,
“喃怎麼這麼不順呢,上輩子倒了什麼大黴了”何靜說。
泥家就安慰女兒,
“這個三川家就是不夠人揍”。
何靜結婚的那天,還是這幾個人湊,樁也去了,不過樁家沒有去,三川,五樂沒有去。不知道三川整天這麼搞,到最後對他有什麼好處,誰知道等他家紅飄結婚的時候會怎麼樣。三川自己也擔心,等紅飄結婚,要是沒有一個人去湊該怎麼辦。誰知道呢,到那個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