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條年少時走過的鄉間大道,他的步伐變得那麼沉重。剛剛出杭州城,感到陣陣凜冽的刺骨寒風湧上心頭。心裏微微一怔,臉麵劃過一道蒼茫的風霜。沿路上,龐靈光發覺他情緒低下,也深感他內心壓抑的痛苦。時來時而遊勸慰他一兩句,他總以和顏悅色的臉孔麵對龐靈光,在她麵前故意裝作無事。龐靈光也不敢過多勸阻,稍微低聲下沉,靜靜地伴隨著他前往。夜幕、涼風、花景、漫步漸漸地抒散心裏乘積的無奈。當心情回轉舒坦之時,自己已經在工作的地方——客棧門前。
此時已是寅時過半,客棧的小二已經掌起燈籠,閉門休息。他們過去敲門,一邊呐喊著,叫了“大半天”才有一個身披長衫,衣冠不整的青年慢吞吞的把門打開。此人名叫小三,是客棧裏的上菜小夥子。他為人老實,對人大方,從不追究小事,掌櫃的也特別疼愛他。深夜被人叫醒的感覺不好受,小三不但不追究,還樂臉相向的麵對著他們,目光帶著一絲茫然,好奇的問:“你們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龐靈光不語,慕容劍一笑嘻嘻的說:“今晚的時光不錯,我們去杭州城逛了一圈。”小三嗬嗬樂笑,顒望的說:“小情人哪裏都是自己的世界。”慕容劍一和龐靈光順其笑了,提步跨入門欖,緊行而進。小三深疑的問道:“客棧已經打烊了,你們深夜來訪所謂何事?”慕容劍一說:“我們想在這裏住下。”小三一聽,興高采烈的說:“太好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互相有個照應了。”說罷,大家樂笑一片,在此之間,身後突然閃出一人,他微微暗示著咳嗽聲,此人正是客棧的掌櫃。
“這麼晚了你們還不睡呀?”掌櫃詢問。
小三樂嗬嗬的回答說:“掌櫃的,他們搬進來住了。”掌櫃可不是大方之人,一聽這話就不爽,吝嗇的說:“店裏的空房不多,恐怕容不下他們。”慕容劍一和龐靈光聽著這冷淡的話心裏不好受,互為調頭看了看對方,等待著你我做出結果。龐靈光沒有回應,慕容劍一低下眉頭,細下一想,龐靈光身體虛弱,不能顛簸勞累,加上這年頭工作難找,姑且住下也是好事。雖然收入微薄,有個容身之所也是好事。想到這裏,慕容劍一果斷的作出決定,對掌櫃說:“我們住客棧,房錢自己付。”龐靈光怕慕容劍一沒經過大腦思考就魯莽決定,連忙插道:“劍一,我們的盤纏不多,加上客棧房錢的話一個月下來也別無所剩了。”慕容劍一輕輕對她說:“靈光,雖然我們工作苦,所入不多,但是我不忍心看到你憔悴的樣子。讓你住好一點,我也開心。”說罷,慕容劍一轉頭對掌櫃說:“我們要見上房,就在這裏住下了。”掌櫃不太相信,帶著絲毫的藐視目光,反問了一句:“你們當真要住客房,你們有沒有想過,以你們低微的收入,一個月下來等於白做,這樣值得嗎?”掌櫃說得很有道理,慕容劍一也理解,但是他別無選擇,隻有這樣才能讓龐靈光虛弱的身體不再消瘦下去。慕容劍一堅定不移的回答說:“我想好了,交你們房錢。”說著便掏出一錠白銀遞給掌櫃,掌櫃喜悅的笑臉相迎,想將其納入口袋之中。這時候,小三插嘴說道:“掌櫃,我們有見柴房,不如憐惜一下他們,讓他們住下吧。”一提到“柴房”二字龐靈光馬上轉變了打算,搶先收起銀子,對掌櫃說:“既然有柴房,我們就住柴房吧,希望掌櫃憐惜一下我們,施舍一間房間給我們。”慕容劍一對龐靈光說:“柴房環境下等,你的身體不好,我不想你為了那一點錢而損害了身體。”龐靈光笑嘻嘻的對慕容劍一說:“沒事的,劍一,你就聽我一回。”慕容劍一不語,一時之間沉默片刻,在他絞盡腦汁尋求應對計策之時掌櫃改變了主意,說:“看你們請求於我,我就幫你們。別說我做掌櫃的無情,柴房不適合你們居住,如果你們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經掌櫃批準後龐靈光忙說謝,慕容劍一也沒有過多勸說,因為他知道龐靈光的為人,與此當作過往雲煙,聽她主張。掌櫃交待小三,由他引路把慕容劍一和龐靈光帶入柴房。慕容劍一先行謝過,接著隨從小三往柴房的方向走去……客棧的大門沒有關,小三、慕容劍一、龐靈光打雜的下人都一一離去,這“粗活”還有勞掌櫃自行打理。
門關到了一半,突然一個神秘人閃身進來,掌櫃不問三番,一氣嗬成“客官,我們不做生意了。”神秘人哈哈大笑一番,說:“我不是來住店的,我要你幫我辦件事,我要你加倍勞累慕容劍一,不讓他有好日子過,而且減少他們的工錢,要他們生不如死。”掌櫃雖然愛財如命,但是非常膽小怕事,對於這樣的小人勾當他拒絕不做。神秘人不會就此甘休,從袖中掏出了一袋白銀遞給掌櫃,隨口說道:“我給你錢,可以幫我辦事嗎?”掌櫃還在猶豫不決,神秘人補充一句話:“我有錢叫你辦事,也同樣有錢把你的客棧拆了,我知道掌櫃是聰明人,該怎樣抉擇比我還清楚。”掌櫃聽了非常害怕,隻好收下那人的銀兩,為他做不道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