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公公,我入宮也沒帶什麼錢銀,這樣吧......”
她取下了一枚銀耳墜遞給小順子,“您拿著,往後也請您......”
“免了罷。”小順子擺擺手,連銀耳墜碰都沒碰就謝絕了宋昭的好意,
“您貼身的飾物奴才怎好拿?這東西金貴,您可自已個兒收好了罷。”
他陰陽怪氣一番後便走了,倒引得李貴人她們訕笑連連。
宋昭羞得臉紅,低著頭走到一旁的角落裏坐下。
李貴人和蕭常在她們看向宋昭的方向,背地裏議論的聲音頗大,像是生怕宋昭聽不見一樣。
蕭常在道:“哎呦,護國公好歹也是正二品的朝廷要員,她到底也是護國公府出來的,怎地這般寒酸?”
劉常在說:“李姐姐就不同了,父親是河運總督,同樣也是官至正二品,但姐姐入宮就是貴人,娘家又有陪嫁帶著,可不知道要比她一個答應強出多少去~”
蕭常在笑著接過話把兒來,“妹妹你是糊塗了?李姐姐是嫡出,那姓宋的不過是個庶出,沒讓她從官女子的位份上熬起來,那都是皇上給了護國公家臉麵。你看她長那模樣,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暗病,咱們可得離她遠些。”
李貴人聽著這兩人的吹捧,心裏樂開了花。
於是笑著擺擺手,故作姿態道:“罷了罷了,入了宮都是自家姐妹,你們就少說兩句吧。”
這些像刺刀一樣的話,聽得雲杉都心裏發酸。
可她卻看宋昭神色淡淡,竟還有閑情逸致低著頭摳弄著手指甲上的蔻丹。
雲杉低聲道:“小主,咱們入宮前老爺明明給了咱們二百兩紋銀,就是為了讓咱們給宮裏的奴才利好錢。
旁人都給,您剛才為什麼不隨著她們一起給那個公公些油水,也便算了?”
宋昭抬眸看向雲杉,用唇語說了一句:
‘他沒命拿’。
雲杉看是看懂了,但卻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剛想追問,就聽見殿外傳來了小順子的慘叫聲:
“奴才知錯了!娘娘饒命!”
眾人循聲望去,見小順子被扣押跪在地上,方才他收下的那些利好,隨他叩首的幅度過大,從懷中掉出來灑了一地。
而在他麵前,正立著一名身材高挑婀娜,身著絳紅色壓金紋衫衣,外披銀絲褂,發梳出雲髻,佩鎏金點翠步搖的華貴女子。
她輕撫發髻,低眉睨了小順子一眼,肅聲說道:
“皇上在前朝政治貪官,你們還敢將手爪子伸向後宮?你方才是哪隻手接下的利好錢?”
小順子支支吾吾的不敢回話,一旁的宮女便說:
“回穎妃娘娘,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