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他抓著我的腳揉捏的時候,可是爽得很。
清醒過來了,翻臉就不認人。
他嫌我刻意勾引,嫌我身份低賤。
那陣子,三爺刻意冷落我,害得我被其他丫鬟小廝欺負。
我原以為那事兒發生以後,三爺會放我出府。
可我想錯了。
朝廷要派他去江南當差。
他臨走前擺了我一道。
三爺狀似無意地說道:「算起來,你已經年滿十六了。」
我心裏咯噔一聲,怕他把我帶走。
三爺又說:「明日我要去江南任職,少說要離開兩三年。」
我立馬憂心地說道:「三爺要出去受苦了。」
「還是你心疼我。」三爺輕撫著我的頭發。
半晌,他問我:「可願做我的貴妾。」
我心裏的警報作響。
這是一道送命題。
我想了想,輕聲說:「我不做妾。」
三爺的眼裏,有一瞬間的不悅,又有一瞬間的欣慰。
我知道,我賭對了。
若是我滿心歡喜地答應做他的貴妾。
他絕對會對我棄之如履。
三爺不喜歡我做一些低賤的姿態。
本來他悄無聲息地走了,也無人在意我。
契約一滿,我就能出府了。
可他偏偏提了要我做貴妾。
我的分量,在老夫人眼裏一下子就不同了。
老夫人親自開口,讓我去她身邊伺候。
三爺來辭別,老夫人讓我站在屏風後麵聽著。
她故意說:「既然你看上了沈妙那丫頭,我出麵給她家下聘禮,抬了給你做妾。」
三爺卻笑了一聲:「在這個死氣沉沉的陸家,沈妙是個難得的活泛人兒,讓我瞧了便覺得心裏舒坦。所以這些年,我樂意寵著她,不讓她為奴為婢。不過是一個養著逗弄的小玩意兒,母親不必為她費心。」
老夫人說:「那便讓她跟你去江南,伺候你。」
三爺搖搖頭,笑得有些玩味:「她的心不在我這兒,強要了也沒意思。早晚有一天,她會真正地向我低頭。我走了,派個嬤嬤好好教教她該怎麼做一個奴婢。讓她吃些苦頭,等我回來,她的姿態才更柔軟。」
我站在屏風後,聽著心裏毫無波瀾。
他陸三爺,本就是這麼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賤人,沒什麼好驚訝的。
他真以為,這五年來,他疼我、寵我,就能讓我對他心悅誠服?
不可能的。
他根本不知道,我的靈魂有多自由。
等三爺走了,老夫人嘆道:「出來吧。」
我哭著跪拜在老夫人麵前:「沒想到三爺對我,竟然全是做戲,從今往後,妙妙就仰仗您了。」
老夫人愛憐地說道:「等你三爺回來,你若真能籠絡住他的心,也是好事。
」
她這話是暗示我,我就算做了三爺的人,也是她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