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他嘆了口氣，道：「我小時候確實怨過你，覺得你不為父親守節，不守婦道。但每次看到你遇到危險，都是王叔來保護你，而我還需要你的保護，我就想通了，繁文縟節不能讓我的娘平安快樂，我守它又有何用。你喜歡王叔，王叔和大娘也對你好，我是真的高興。」
「其實，我心裏還是很別扭，覺得自己的娘被人搶走了，但都無所謂了，因為那是很小的時候的想法。後來我遇到了虎妞，就已經得到了補償。我也理解了你們。」
Ţů⁵雲娘怔怔地看著他：「兒子，對不起，是娘自私了，可是娘當時不依靠一個男人，咱倆早就被人搶光了。」
元寶抱著她，拍著她的背：「我知道，娘，你真的受苦了。現在兒子長大了，都做父親了，能自己撐起來自己的家了，你就過你想過的生活。和王叔他們一起，也有個伴。我和虎妞有空就會回來看你們的。」
44
我和元寶坐車，去了他任職的地方。
爹娘和哥哥們都離得很遠很遠了。
我放下車簾子，看了看乳母懷裏的兒子，戳戳他的臉蛋。
和元寶小時候的臉一樣白白嫩嫩。
我抬頭看元寶。
元寶拿了本書出來，他的嘴巴又在嚼啊嚼。
又在勾我。
我看了眼閉著眼睛的乳母。
蹭了過去，捏住他的下巴，就要去搶。
他一副任君輕薄的樣子。
我搖搖頭。
這麼饑渴的小郎君，真的很少見了。
番外：
1
小元寶不想自己的娘被分走。
所以他不喜歡王家人。
但王家人對他又很好。
王叔每次都幫他娘打走壞人。
他在學堂被人欺負，說是沒爹的野種，也是王家的三個哥哥保護他。
他才沒被人欺負了。
2
虎妞雖然每次都搶他的糖。
但她也吃他的口水。
這是他倆之間的遊戲。
他玩得樂此不疲。
他每次都是故意的。
虎妞是個惡霸，什麼都要搶他的。
但虎妞不許別人欺負他。
他住村裏的時候，那些小孩也愛欺負他。
因為他沒爹。
虎妞每次都氣勢洶洶和人幹架。
3
她力氣大。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打贏。
村裏的孩子把打架當家常便飯。
她有時候就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臉無所謂，背著背簍就拉他的手回家。
虎妞說：「你是我的，隻有我能欺負你。」
他看著她紅潤的唇，輕輕點頭。
他們就這麼慢慢長大了。
4
虎妞長得不是虎背熊腰，也不是弱柳扶風。
也不是時興的美人。
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中氣十足。
圓圓的臉，不單薄也不厚重的身材，矯健的身姿。
虎妞和他一樣，不怎麼愛說話。
他倆喜歡看。
然後一個眼神，又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他倆小時候還經常去偷看他們爹娘。
可是把他們給震撼到了。
後來他們就不敢再去偷看。
5
館陶縣新來的鄭縣令，大家都挺喜歡。
縣令先是治理了好多混混，讓他們去修路，建堤壩，辦了不少好事。
鄭縣令還不貪財好色, 與上一個縣令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