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他膝行上前:

「娘娘,隻要您能幫老師正名,讓武安侯世子罪有應得,我願奉上性命報答您。」

我從荷包裏取出三個泥人。

他接過,便是一愣。

拇指大小的泥人,惟妙惟肖的神態和五官。

一個是趙之衡。

一個是我。

還有一個,是大皇子。

我語氣輕柔:「隻要你將這三個泥人放到溫清棠的寢宮,我便幫你。」

溫清棠見過我的鬼相,自然知道我的身份。

大皇子反水的時機這般巧,還是拿著阿元做由頭。

我不能不多想。

隻是接下來,端看他怎麼做了。

可隻要他踏足鍾粹宮,便是他不想,那三個泥娃娃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溫清棠的身上。

不同於她用來陷害我的布娃娃。

我的泥人,是真的有用。

13

鍾粹宮裏鬧起了鬼。

溫清棠又一次哭喊著派人來請趙之衡時,我正因腹疼痙攣,疼得滿頭冷汗。

他罕見地對著宮人發了怒:「滾!

「告訴溫妃,便是爭寵,也該知道分寸。」

這些時日的努力不算白費,僅憑著一點子真心,他倒當真有了幾分焦急的模樣。

隻是太醫還未及趕到,他的頭風又發作起來。

這一次頭疼得比以往更加厲害。

他猙獰地捧著頭,大口大口地抽著冷氣。

「太醫!快……快宣太醫!」

可太醫的冷汗浸透了後背,也隻能高高低低地跪了一地。

麵對我與趙之衡的病癥,他們查不出原因,也隻能束手無策。

可就在趙之衡即將暴怒之際,我們身上的疼痛如春風化雨,瞬間了無痕跡。

我們狐疑地看著彼此,正要開口相詢,又有宮人來報,說是大皇子突然昏迷。

趙之衡算了算時間,臉沉得像翻騰的黑雲。

「我們三人身體不適的癥狀不同,可時間接近。」

他本就生性多疑,略一思忖,眼底的陰鬱便要湧出來。

「隻有每月去鍾粹宮的那些日子,朕的頭風才不會發作。

「而皇後的腹疼,也隻有朕來宜和殿的時候,才會疼得厲害。」

一個名字壓在舌尖。

他冷冷吐出:「溫清棠!」

疑心一起,他不可避免地聯想起更多蛛絲馬跡,越想越是可疑。

「她曾以鬼神之說汙蔑皇後。

「武安侯府近日更是尋了不少僧道過府,連做七天七夜的水陸道場。

「可武安侯府並無枉死之人,何來亡魂超度?他們莫不是借機留了楚服之流的巫女術士,欲行不軌之事?」

他問起我的看法。

我斬釘截鐵:「臣妾不信鬼神。

「由因果報若有用,便不會有暴虐施惡之人。」

趙之衡還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