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原身的父母不在好出逃,可沒想到,這個管家是個賊精的。

一路上還嘮嘮叨叨,多次試探我。

未免露餡,還是趁早把他打發走。

管家不語。

我揪著霍尋章的袖子晃了晃,仰著臉眼巴巴地望著霍尋章,撒嬌。

「二郎,你說呢?」

霍尋章的眼眸垂下來。

他先是掃一眼自己被攥住的袖子,又不緊不慢地向我看來。

墨色的眸光如同點漆,清冷淡漠。

仿佛一汪深潭,讓人無法窺探。

薄唇微動,他似乎要拒絕。

我的手指緊了緊。

恰好一縷風吹來,我的發絲纏到了他的襟扣上。

霍尋章一頓,眸光再次低垂。

半晌,就在我以為他要繼續拒絕時,霍尋章竟點頭了!

他遣走了管家等人,讓嫁妝船隻繼續沿運河進京。

不止如此,他還把定國公府隨他前來的下人也一同打發了。

不過半盞茶功夫,岸邊便隻剩下我和他。

霍尋章說,他要帶我改走陸路。

04

馬車咕嚕嚕行駛在官道。

我趴在窗子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霍尋章。

天空還飄落著細雨絲。

霍尋章騎馬在側。

他穿了件黑色鬥篷,遮住大部分眉眼。

但還是有水珠順著帽子邊兒墜落到他挺直的鼻梁,再往下滑過唇珠、下巴、喉結,最終沒入衣領。

又禁欲又性感,還有股濃烈的清冷破碎感。

誘人得不行。

隻是有一點,書中描寫的男二霍尋章是個溫潤如玉的人兒。

可眼前這個,眼角眉梢都不像是善茬。

不過也可以理解。

這時書中的劇情已經塵埃落定。

霍尋章為女主雲汐月勞心勞力好幾年,最終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同別人雙宿雙飛。

心理素質差點的,估計已經黑化報復社會了。

他隻是冰冷一點怎麼了?

大熱天放邊上還能降溫呢!

「二郎!」

我喊他。

「雨勢越來越大了,你進車裏避避雨吧!」

這輛馬車是霍尋章方才在城裏租來的。

車夫大叔不明所以,聽我稱呼霍尋章如此親近,就以為我們是小夫妻。

霍尋章淡聲糾正過,車夫大叔固執己見,他也就不再執著。

此刻,大叔樂嗬嗬地附和我。

「公子,看天色這雨還得好一會兒才能停呢!您若是淋雨染了風寒,夫人不止掛念,還得跟著操勞。」

「就是就是!」

我偷偷地給車夫大叔點個贊。

會說您就多說些。

然而,霍尋章壓根不領情。

他目不斜視,冷冰冰地說。

「不必。」

我正欲再勸,霍尋章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駕馬走前頭去了。

車夫大叔興許是替我尷尬,幹巴巴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