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隻是人生在世,年華匆匆,生死之間,不過須臾,望你珍惜當下,莫要被困住心。」

崔三細細地摩挲著那幾頁書信,他忽而問我:「你在裏麵寫著,豫州大旱,民不聊生,易子而食。這事兒可是杜撰的?據我所知,近十年,豫州民生雖算不上多好,卻也不會發生那等慘事。」

他竟然以為我是寫來誆騙他的。

我急了:「當然不是杜撰的!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先是旱災,又是蝗災,莊稼地裏什麼都長不出來,就連樹皮都被人剮了吃。大家餓極了,甚至抓著土往嘴裏塞。我的兩個哥哥餓得啃食手指,半夜我爹將我捆起來,要拿我去跟鄰村的幼兒換著吃。」

崔三聽了以後,半晌無言。

「你不信就算了。」我意興闌珊地要走。

崔三叫住我:「沒有不信,我隻是在想,十三年前,我在做什麼。」

我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你們那邊有災情嗎?聽說你出身高貴,隻怕沒有挨過餓,一日能吃三頓飯,還能吃上白米飯吧。」

崔三的表情說不出地奇怪,他隻是輕輕地說:「尚可。」

從那日起,我便跟崔三熟絡了。

我約他遊船、約他賞花,他每次都應了。

有一日我們去登山,遇上大雨天,躲在涼亭裏。

那亭子破敗得很,處處漏雨。

我們隻能挨在一起。

崔三很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後來起了風,他將我裹在他的披風裏。

我仰頭看他。

他生得真是好看極了,冷白的肌膚,薄而潤的唇。

崔三低頭看我,一雙眼睛裏帶著一點笑意。

他問我:「日日瞧著,也不嫌膩。」

我小聲問他:「我能不能親親你?」

7

我們下山的時候,我瞄了一眼他被我咬破的唇角。

欸,我也不是故意的呢。

我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他又不肯放開我,我急了隻能咬他。

「此處的落日極美,明日我們來看如何?」崔三約我。

我搖了搖頭,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最近幾天我都出不來。」

崔三問我:「你哥哥又病了嗎?可需要我幫忙?」

「江行野那病,不好說。」我頗為苦惱。

崔三握著我的手指微微一緊,他極為自然地問我:「你叫薑蟬衣,他為何姓江?」

我隨口說道:「我們又不是一個爹娘生的,當然不是一個姓。好了好了,我要走了。回去得晚了,江行野該擔心了。」

江行野一連五日都得泡藥浴,我抽不開身去見崔三。

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那日陽光極好,江行野就在院子裏泡藥浴。

他為我縫補衣裙,嫌棄地說道:「薑蟬衣,你是屬猴的吧!這裙子竟然能撕扯成這樣子。」

「還不是為了給你上山采藥!」我啃了一半的梨子實在太酸,隨手喂給江行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