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是不是你閨蜜又跟你亂說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你自由職業,我怕你作息飲食不規範,就辭職在家給你做飯洗衣。你摸著良心說,結婚後我讓你洗過一個碗、一雙襪子沒有?
「我一個有手有腳的男人,難道還掙不來錢,非要覥著臉當小白臉靠老婆養嗎?我有那麼下賤嗎!」
原本應該保持安靜的住院部,炸成菜市場。
「天啊,這年頭還有這麼賢惠的男人?我家男人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年薪有幾百個啊?還遺產。這麼怕老公惦記,那別結婚啊。」
「現在有些女的,仗著自己能掙幾個臭錢就不得了了。什麼大女主,離了男人,她們是個屁。」
「護士,咱住院部還是別收有精神病的人,萬一發病傷了人,誰負責。」
隻幾句言語,我就成了眾矢之的。
我爸也苦口婆心地勸:「閨女啊,別鬧了,咱回家吧,要是寒了小趙的心,你再上哪兒找這樣好的老公啊!」
他儼然慈父模樣,可我分明看到他跟趙健低頭對視時,眼底閃過的得意和精光。
護士長來了,讓我們先行離開,不要在住院部吵嚷,影響其他病人。
轉身,我看見一個護士在給醫生打電話,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讓我離開。
身處人群,我卻孤獨至極。
難道我一個成年人,連決定自己去說的能力和權利都沒有。
我像是沉入海裏的人,眼看著頭頂的光一點點地消逝,卻無能為力。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牽住我的手掌。
「誰說她有精神病?
「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那就是誹謗!」
是閨蜜何曉顏。
18
何曉顏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後。
「醫生都讓她住院了,要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
「害怕的話,你們換醫院啊,反正我們不換。」
她又指向我爸:「這老東西就是個畜生,你們去打聽下就曉得了。」
「走,我們回病房。」說罷她拉起我。
「寶寶!」趙健不死心地追上來,繼續演戲,「你連老公都不要了嗎?跟我回家,我不能讓你再被這種壞朋友騙了。」
他想扯住我的手,卻被曉顏一把甩開了。
「趙健,你幹什麼?她是一個成年人,不是你的附屬品。她有行動自由。
「你再敢阻攔她住院,我報警告你。」
19
回到病房時,我整個人腿都軟了。我忘不掉趙健離開時看我的眼神,是獵人對不聽話獵物的懲罰和勢在必得。
我捂著臉哭了起來。
「哭有什麼用?」何曉顏遞上來一張紙,「擦幹眼淚,趙健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的,我們要做準備。」
我卻哭得更傷心:「曉顏謝謝你。對不起,之前是我戀愛腦,是我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