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句話怎麼夠呢,對於他,我有永遠用不盡的語言和靈感。這些話,不敢對別人說,隻能托付清風明月。
我們的語文老師,也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
她是我們隔壁班的班主任,人很漂亮溫柔,說話軟綿綿。
也許是她太年輕,沒經驗,脾氣也好,對學生,沒有任何震懾力。
他們班的幾個遊手好閑的男生,就更加放肆的逃課,上課各種小動作,欺負比他們弱小的同學,是出了名的“搗蛋鬼”。丁老師經常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甚至有一次,她沒有控製住情緒,在學生麵前,委屈的哭了出來。
“胡老師,你快出來一下吧,我們班主任被氣哭了!”
吳佳急匆匆的來到我們教室門口,來搬救援。老胡一聽,立即起了英雄救美之心,跟著吳佳去看丁老師。這時,大家開始了自由發言時間,“怎麼回事啊,把丁老師氣成這樣,太不省心了!”
我憤憤不平的和猴子說著,“肯定是那個嚴旭,人稱‘逃課哥’、‘睡神’,丁老師那樣的弱女子,哪能管的了,老胡又有機會了!”
侯佳豪開始變得八卦起來,開著他們倆的玩笑。
但這樣的玩笑,不僅不好笑,還刺痛我的某根神經,讓我變得患得患失。
對於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哪有資格說失去呢。當時的敏感,完全是庸人自擾。
但是,事情,從來不會因為你不想,它就會變的安分守己。
丁老師和胡老師,他們年紀相近,又天天一個辦公室待著,他們在學生眼裏,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每逢他們在一起,學生就會跟著起哄,或是在老胡麵前故意提起丁老師。
他們倆,也成了我們課餘的談資。我悵然若失卻又心安理得的加入大家的八卦隊伍,像個躲在牆角的小醜。沒人的時候,自我哀憐;有人的時候,開始自己捧腹大笑,而又浮誇的表演。
“小朵,老胡是不是在追丁菲啊,兩個人走的很近啊,咱們有好戲看啦!”大川從背後拉住我的自行車後座,喚醒了我的無意識狀態。
“你幹嘛呀,嚇死人了!”我回頭瞟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
“膽小鬼,你今天怎麼走那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他還故意抬頭看看太陽,得意洋洋地伸個懶腰。
“我回家你也管,就樂意!”我不高興地說著,騎上我的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回到家,開始細數我的悲傷,胡思亂想。
他們真的會戀愛嗎?真的會走到一起嗎?他們好般配。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蘇小朵,你讀的什麼啊,英語要檢查背誦了,今天讀英語,你忘啦!”猴子善意的提醒我,他每次都是踩著時間點來教室,學習感覺像他的副業。
“拜托,大哥,我讀英語讀了半小時多了,現在是在發展我的興趣。”我輕蔑的看著他,不屑的說。
“那你也小心點,老胡一會過來了,看你不讀英語,肯定數落你。”他很有危機意識的告誡我。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很喜歡一些傷感的詩句,難道是因為它們與我的心境契合嗎?
“蘇小朵,沒記性啊,你給我站起來,今天是英語晨讀,你看你桌上,連本英語書都沒有,你要造反啊!”
他今天是隻真老虎,氣勢洶洶的把我的筆記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神裏滿是殺氣。我默默地把心愛的筆記本撿起來,牙齒緊緊咬著嘴唇,眼淚不聽使喚的嘩嘩流下來。隻是不停的流,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也不敢坐下,等到他走出教室,我看到同學們眼光都朝向我,有安慰的,有同情的。
“你坐下吧,他都走了,別哭了,給你!”猴子拿著紙巾遞給我,我感到渾身麻木,拿起紙巾,擦起不爭氣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