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李玉珍就拉著打算工作的燕朗,在花園中散步。
看她一直蹙著的眉頭,燕朗有些不悅,“不是說要散步嗎?你這愁眉苦臉的,怎麼散步?”
“我能不愁嗎,欸,天成和銘銘上午又鬧起來了。”
說到這個,李玉珍就歎氣,“好好的兩個孩子,怎麼就合不來呢?”
“他們兩個又鬧什麼?”
燕朗這下也開始皺眉,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個是養了十幾年、視若親生的燕天成,一個是剛認回來不久的親生兒子燕銘,傷了哪個他都難受。
“天成說銘銘拿了他的胸針,銘銘說沒有,兩人就因為這個吵起來了。”
“然後呢?”
“然後,誒,周姨說她在銘銘房間裏看到了那個胸針,但偏偏等她去找的時候就沒了。銘銘說他沒有拿,但天成不相信……天成那個脾氣你也知道,混不吝的,沒理也要鬧出三分理來。”
說到這,李玉珍又是歎氣,“我當時氣急了,打了天成一巴掌,天成一下就哭了,跑出去,晚上也沒回來……欸,其實仔細想想,天成說的也有幾分可能……”
燕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天成說了什麼?讓你惱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說銘銘是鄉下來的,沒見識,沒教養……”
“這個話糙了點,不中聽,但燕銘身上確實有點小門小戶的毛病。”
燕朗摸著下巴,想到天成哭的樣子,他歎氣,“你往後要好好教教燕銘,那些拿不出手的習慣,必須給改了。”
“嗯,我知道。”李玉珍應了下來。
“還有天成,他從小被慣到大,今天你因為燕銘打了他一巴掌,他肯定難受著呢。算了,他惦記我那輛車好久了,回頭就把鑰匙給他,免得他又氣性大的不回家。”
夫妻倆說著話,十分默契的都沒有提起燕天成的親生父母。
……
燕父把車給燕天成的事,燕銘很快就知道了。
並不是他有意打聽,而是燕天成得意的都要把鑰匙甩到他臉上了,他能不知道嗎?
看著燕天成那小人得意的樣子,燕銘不想搭理他,但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
畢竟他才是那個被冤枉的人,而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僅沒有受到什麼懲罰,反而還得了一輛好車,這讓他如何不在意?
但燕銘也沒有因此就抱怨什麼。他剛來這個家裏不久,跟燕父燕母還有著距離感,他們偏疼從小就承歡膝下的燕天成也正常。
但燕天成可不這樣想。
見燕銘沒有露出他預想中的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多少有點不滿。
再加上燕銘平時對他那些小動作的不在意,讓燕天成有種一拳打到了棉花裏,有勁使不出的感覺。
他多少有些窩火,眼珠子一轉,就想起了一個好主意。
晚上,趁著一家人吃飯的時候,燕天成瞥了一眼燕銘,嘴角上揚,“媽,我剛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燕銘注意到了他看過來的目光,同時也看到了他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燕銘放下筷子,不禁皺眉,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花招。
“什麼事啊?”李玉珍抬頭看向他,眼神中帶著疑惑。
“燕銘來我們家裏也有一個多月了,怎麼不見他給他的養父母打電話啊?”
燕天成知道燕銘的經曆,所以故意這樣說惡心他。
他語氣很是真誠,“再怎麼說他們也養了燕銘十幾年呢,燕銘看著也不像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怎不和他養父母打電話報個平安?難道是有什麼難處嗎?”
李玉珍也知道燕銘和他的養父母關係不好,但具體細節怎麼樣,她還沒有去了解。
此時聽燕天成這樣一說,她下意識就皺眉。
“銘銘和他養父母的關係不太好,不想打電話就不打,你管那麼多幹嗎?”李玉珍瞪了燕天成一眼,作為母親,她當然不想自己的孩子還有一個“養母”。
“媽,你不識好人心,我這是為了燕銘好。”
燕天成一臉的理直氣壯,他幹脆把之前燕朗訓他的話搬了出來,“身為我們燕家人,要注意言行,一舉一動都要想的周全,不能讓人抓了把柄。”
“燕銘這樣,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麼想呢,說他嫌貧愛富都是小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損害我們燕家的聲譽。”
說完,燕天成看向坐在主位的燕朗,“爸,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