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轟隆隆!”
十數息後,遮天蔽日的塵煙出現於前方一裏左右。
速度也突然降了下來,黑壓壓的身影開始緩慢走動。
由於煙塵太大,高揚此時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將旗。
見到對麵騎兵緩慢前進後,心中更是緊張得不行。
這分明是在調整馬力,為即將發起的衝鋒做準備。
太史慈來到高揚身邊,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賢弟,待會兒見勢不好,你立即帶著陷陣營撤退。”
“為兄領著這群郡兵為你斷後,萬萬不能有絲毫猶豫!”
扭頭看著太史慈那張剛毅的麵容,高揚露出一絲苦笑,
搖搖頭回應,
“兄長怎能說出這種話,你若有個什麼好歹,“
“叫我如何給母親交待,況且我二人發過誓,”
“定要同生共死,絕不丟下對方,兄長不會忘記了吧!”
對麵太史慈搖搖頭,隨即也露出一抹笑容,
發出陣陣豪邁的笑聲。
“哈哈哈哈,待會為兄與對方將領先鬥上一番,”
“若是能將其主將斬殺,或許咱們還能贏下這場戰鬥!”
高揚點點頭,覺得太史慈說的有道理。
視線中,來犯騎兵部隊在接近三百米處,
齊齊停下腳步。
現場暫時安靜下來,隻有偶爾響起的馬嘶聲。
高揚身後的郡兵們,在太史慈指揮下列好槍陣。
隻是握著長矛的手臂,正顫抖個不停。
嘴裏還嘀咕著,什麼神仙護佑之類的。
高揚見此,隻能暗自搖頭。
此刻他想要弄清對方身份,看看能否嘴遁一番。
於是仰著腦袋,大嚎起來,
“不知是哪路人馬,何故犯我疆域?”
在這安靜的官道上,高揚這一嗓子傳得老遠。
但…
對方人馬未能出聲搭話,好似根本就不把他當回事。
這尼瑪,
還裝上了?
再次氣沉丹田,高聲嗬斥,
“這堂堂大漢疆土,你等似自帶兵入我境界,
莫非是想學那黃巾賊乎?”
語罷,對麵依舊那般默不作聲,沉默應對。
見到這模樣,高揚也懶得再出聲浪費精力。
泥人都有三分火,何況他這堂堂七尺男兒。
“哈哈哈哈!”
一道中氣極為雄厚的笑聲,傳入高揚耳中。
“問我是哪方人馬?”
“你小子莫非還想靠那一張嘴,做說客不成?”
“膽敢忽悠我女兒為你做白工,也不瞧瞧有那資格嗎。”
聽到對方這話,高揚腦中瞬間知道是誰來了,
臉色立即由白轉青。
想不到,居然是呂布這家夥!
現場微微刮起風來,很快將眼前的煙塵吹出視線。
對麵的情況也是漸漸盡收眼底。
數千匹高頭大馬相互排列,馬背上人頭攢動。
盡是身著精良鎧甲,持戟帶弓的重裝騎兵。
一杆大大的呂字大旗,隨著微風微微擺動。
將旗下,
一名跨著紅火戰馬,渾身披掛的壯漢,臉色很是冰冷。
手中那杆方天畫戟,在餘暉映襯下,發出陣陣寒光。
見到這裝扮,高揚下意識咽了咽唾沫,微笑著抱拳出聲,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呂溫侯,在下有失遠迎,
真是失敬失敬。”
“在下…!”
豈不料,呂布根本就不給他麵子,直接抬手打斷,
“少說廢話,你膽敢誆騙本侯女兒,”
“當日在濮陽時,竟敢舉家逃離,不為本侯出力。”
“直接說,想要怎麼個死法?”
我去,
這口氣簡直狂得沒邊了,當他高揚是個廢物不成?
果真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難怪被那張飛罵成三姓家奴。
就這德行,難怪被人像攆狗一般,搞得四處流浪。
“溫侯啊,溫侯!”
“之前都說你是個不義之人,但在我看來卻不敢苟同。”
“閣下保境安民,驅逐胡人,”
“又兼誅殺巨賊,於國於民皆有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