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已經被數以千計的針芒射穿。
其力量之大,將罐頭反彈回來,落在青石板路上,哐啷啷滾了數圈,才停下。
張琅等了一陣,見到幻術花園,枝葉花瓣表麵的光點逐漸消隱,再次恢複平靜,才試探著向前邁了一步,腳下蓄力,隨時準備躲進密林幻陣。
沒有反應。
應該說,他的猜測沒有錯,仙人設置這個幻術花園,還是警告的意味更濃一些。它的攻擊對象,隻是進入幻術花園的物體。而對在外麵活動的人,並不做出反應。
張琅撿起罐頭。
罐頭朽爛不堪,已經看不出它的本來麵目了,難以計數的針眼,密布在罐頭的每個位置。
針芒不但是射穿了外殼,還穿透過去,把另外一麵也鑽出一個小孔。
數以千計的針芒,將罐頭正反兩麵,穿透而過,將它紮成篩子。密集的針眼,將很多地方鐵皮的聯接部分都切斷了,鐵皮掉落下來,形成不規則的孔洞。
這要射在人身上,也是同樣效果吧……
他拿著千瘡百孔的罐頭,再次退回到密林幻陣邊緣,閉上了雙眼,用盡可能柔和的力度,將罐頭朝最邊上的一棵花木,拋了過去。
這一次,他要用靈覺來感知攻擊能量的反應模式。
靈覺放開,並沒有遭到幻術花園的反擊。
感知中,眼前沒有所謂的花園,隻有一條條粗細不一、走向各異的能量線,在飛速湧動,運轉不休。
他扔出的罐頭,選擇的目標,也是由百萬計的能量束,構建而成。
穿梭的能量,在一條條規劃好的能量通道內,急速運轉。看上去,就和繁忙的城市交通線,但這條交通線,極其複雜、極其繁忙。
能量形成的光芒,在他的感知中,形成一株由光,構成的花樹,璀璨奪目,比目視所見,還讓人著迷。
他扔出的力量非常輕柔,罐頭在空中晃晃悠悠飛行著,越過幻術花園的邊線,朝光束構建的花木落了下去。
密密麻麻的光點,充滿了他的感知。
其數量,超過滿天星辰。
不過青石板路不寬,隻是作為兩個法陣的中間線,張琅連帳篷都沒法支開,也就一人來寬,不到兩米。
他選擇的又是最邊上的一棵花木,幾乎是罐頭剛越過幻術花園邊線,就落在那棵花木之上。
奇異的景象,就在他感知中上演。
在罐頭接觸到這顆光芒奪目的花枝同時,組成花木的能量光束,猛然扭曲起來,像活了過來一般,迅即將罐頭纏卷,卷曲包裹。
刹那間!
從能量光束表麵,刺出一根根尖刺,狠狠地紮穿罐頭!
一次、兩次、三次。
如是三番,尖刺才縮了回去,被收入能量光束之中,重新隱藏起來。
破爛不堪的罐頭,被光束依然纏繞著,掛在由能量構築的花樹上,不再放開。
張琅心驚肉跳。
這樣連續三次攢刺,感覺好像是紮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被花木纏上,別說三次,一次就可以把他皮膚,刺得稀爛,無從包紮,光是失血就足以讓人致命。
他收回靈覺感知,睜開雙眼。
隻見罐頭被一條花枝,牢牢纏住,花枝還在慢慢收緊,將其壓癟,束成一團。
“叮當當”
花木好似發現,這是沒有生命的東西,纏了一陣,將罐頭絞成了一堆爛鐵片之後,花枝重新舒展開來,讓一堆破爛鐵片,落回在地上。
就在花枝下方。
近在咫尺,張琅卻不敢伸手去撿。
張琅望著麵前,稀爛的幾片罐頭殘片,愣愣發呆。
他的腦子裏,還回味著剛才花枝絞纏罐頭,無數尖刺,對其進行攢刺的景象,一個模糊的畫麵,在腦海中翻來覆去,呼之欲出。
記憶中,花枝纏繞攢刺,整個能量運轉極為複雜。可在如此複雜的能量運行線路中,有一個小區域,能量運行線路,他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是在什麼地方呢?
張琅維持著半轉身,隨時準備逃走的姿勢,頭扭過來,眼睛呆呆地望著一地破爛鐵片,腦子裏拚命地思索,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能量運行線路……
“想起來了!是法寶!那塊廢棄的法寶中!”
他猛地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沒錯,就是那枚有徐薇中校帶來交給他,讓他參悟的法寶殘品!
一個多月來,他為了感知上古仙人的製器技藝,可謂是廢寢忘食。這段時間,他連正常的修煉都沒有進行,而用各種方式,試圖感應其中的能量走向。
可是這終究是法寶殘品。
當初製作它的人,應該是將之作為製器的練習,玉質差、沒有一點修飾不說,還沒有完成。由於法寶內,沒有設置一個完整的法陣,形成完善的能量循環,曆經數千年下來,殘損品中的能量,差不多已經消散光了。
張琅很用心地感應,也隻能發現斷續的法陣線條。
零零碎碎,無法拚湊。
其如何蓄能、如何運轉、如何觸發,法寶中設置的陣圖,又有什麼作用,他一概不知。
這段能量運行圖,他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