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在警察局裏沒哭。
路上也沒哭。
冷靜到陸思妤都害怕。
一直到醫院，溫凝領取屍體那一刻，她再也憋不住了。
“爸爸，你回來好嗎？”
“爸爸，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打給你，你就不會出事。”
“嗚嗚嗚，爸爸你回來吧，凝凝不能沒有你。”
她跪倒在地上。
握住那張冰冷，隻有一張白布蓋住，中間有一絲突兀的床。
她不敢掀開。
陳暖趕到的時候，在看到溫凝跪著，兩眼一黑。
差點倒地。
好在陸明朗扶住，“你要堅強。”
她的淚水和鼻涕早就混合在一起，此時哪裏還有曾經風靡全球的美少女。
隻有一個失去丈夫的妻子。
“凝凝，這是假的對嗎？”她顫抖地走到溫凝身邊蹲下，摸著那張白布。
“你看空的，肯定不是你爸爸。”
溫凝衝到她媽媽的懷裏，嚎啕大哭道，“媽媽我錯了。”
“我不該打電話給爸爸的。”
陳暖一愣，但隨即猜測到女兒肯定發生什麼事情。
“凝凝事情不怪你。”陳暖安慰著她。
“媽媽就怪我，如果我自己處理事情，不是什麼事第一時間想到爸爸的話，”
她哽咽住了。
後麵的話始終發不出聲音。
原來人悲傷到極致是說不出話到。
“凝凝，不哭，爸爸肯定不想看到寶貝女兒責怪自己。”
宋江宇狼狽地趕到。
在看到這一幕，怎麼也鎧不開腿。
陸思妤把他拽到一旁，“到底發生什麼事？”
“家裏進賊了，溫凝打給她爸爸。”宋江宇懊惱自責。
“家裏進賊？”陸思妤提高音量，回頭看了一眼。
見沒人看過來。
把他拽到角落。
皺眉，“那你當時在哪裏，凝凝沒有打給你嗎？”
宋江宇搖頭，查過手機，沒有來電信息。
“不可能，我了解溫凝，她一定第一時間打給的人是你。”
溫凝是個不麻煩家裏就不麻煩家裏的。
在她心裏宋江宇是她求救的第一人，第二人是叔叔，第三人是她。
以前溫叔是第一人，她第二。
“可我手機真的。”那個沒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在談事的時候。
黎晚進來過一次他們包廂，來回兩次。
那個時候。
“怎麼，想起什麼了？”陸思妤就知道肯定有問題。
“我手機被黎晚拿了。”
陸思妤瞪大眼睛，一臉【你沒毛病吧】，“不是，溫凝不喜歡你，你怎麼還在一塊？”
“你需要女的，沒別人我給你找一個總行了吧？”
她真的氣到了。
要不是沒他高，她一定要扇他一巴掌。
“我沒有叫她，她進來跟熟人打招呼就走了。”
陸思妤不相信，“如果這樣，你的手機怎麼被拿走了？”
“如果我說一切就是這麼剛剛好，你相信嗎？”
他自己都不相信。
為什麼剛好就是她進來的時候。
陸思妤知道宋江宇不會騙人。
“這個事現在很難搞啊。”
溫凝能不能走出來是一回事，至於她和宋江宇之間。
“你自求多福吧，我也幫不了你。”
宋江宇走到溫凝的身邊蹲下身，“溫凝，對不起。”
溫凝在聽到他聲音呆滯住，腦海裏回蕩的都是黎音接聽電話。
以及他答應過她不會再點黎音。
要不是他。
爸爸就不會出車禍。
“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