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事情就是這樣，李茫已經回來了。”
伏拉梅單膝跪在地上對坐在石座之上的賽麗艾說道。
“這樣嗎。”
賽麗艾沒有沒有絲毫意外，一隻手托舉著自己的臉頰，她的眼睛突然微微彎了彎，淡漠的表情變成了感興趣。
“我最有希望的弟子終於回來了啊。”
“老師，他是我們的敵人。”
伏拉梅提醒道。
“在五年前，在他消失的最後幾天的時間裏，幫助魔族攻破了七座人類的城池。”
這是真實所發生的事情，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伏拉梅第一時間是不敢置信，但在抵達那七座淪為廢墟的城市之後她不得不相信這件事情。
“我知道，伏拉梅。”
“可那又如何呢。”
賽麗艾的反問讓伏拉梅愣住片刻，她抬起頭望向了自己的老師。
可賽麗艾隻是用那種平淡的眼神看著她，兩顆如黃金般璀璨的金色眸子沒有半分猶疑。
“他背叛了人類。”
賽麗艾似是笑了一下，但這抹笑容轉瞬即逝。
“你的兄長。”
伏拉梅搖頭。
“曾經是，現在未來都不會再是。”
賽麗艾走下自己的石座，幾步走到了伏拉梅的身前，而伏拉梅也在此刻站了起來。
人類雖然壽命短暫，但是身體的發育程度卻很快。
在賽麗艾印象中，不久前還隻會到處亂跑的小孩子此刻卻變得比她還要高了，讓她隻能抬起頭和自己的弟子說話。
伏拉梅也發現了這一點，隨後身體微微蹲下，使自己的身高和賽麗艾差不多。
“那就去把你曾經的兄長抓回來吧。”
“不必擔心，你隻需要說是我讓他回來，他就一定會束手就擒跟著你回來的。”
賽麗艾知道伏拉梅和李茫之間魔力造詣的差距，所以她並沒有打算讓伏拉梅強抓李茫回來。
“雖然你們之間魔力造詣的差距無比巨大，但在他的眼中你還是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麵跑的小女孩。”
賽麗艾的這句話讓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伏拉梅想要反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曾經李茫也是讓她心生崇敬的兄長，雖然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們都在同一時刻被賽麗艾收為了弟子，而後李茫也履行了自己作為兄長的職責。
像是對待妹妹一樣對待她，知道她喜歡花園魔法，所以專門創造了數門關於花的魔法送給她。
過往小時候的記憶就像是過分甜的糖水，每當回憶起的時候心裏就會升起一種虛幻的美感。
但正因為如此，所以伏拉梅才愈發不理解，為什麼過往如此親切的兄長，此刻會變成人類的叛徒。
“用你的眼睛仔細去看吧。”
賽麗艾轉身走向自己的石座，而後揮揮手當做送客。
當伏拉梅離開這座宮殿之後，賽麗艾仍舊坐在石座之上，隻是此刻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並不像是人類因為害怕的顫抖，而是一種興奮致使身體下意識的抖動。
跟隨著伏拉梅剛剛的話，賽麗艾的記憶也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
作為她最關注的弟子，李茫踏進了她的宮殿。
她以為他是來彙報自己魔法修煉的進度，亦或是想要從自己這裏學習更多的魔法。
這些都是她所希望看到的事情。
隻是李茫沒有這麼做，他隻是一路走著，走上台階走到了自己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