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叔說瓢城師範對麵有個地方的菜不錯,他說他們一家人經常到那裏去吃,有時候有客人來了,他們也經常請他們去吃。馬叔叔的話的確不假,在一個包間裏,桌上的七八個菜的口味都非常好,比我在外麵采訪時吃的菜可口多了。
“路凡,我正好認識一個出版社的朋友,你把你寫的東西整理一下,我幫你出版。”馬叔叔舉著酒杯,敬我。
喝著酒,一些雜事就少了許多。我笑著說道:“馬叔叔,我的那些隻是寫著玩的,沒有資格出版的。”
馬叔叔笑了,他告訴他看過我的文章,而且基本都看過。他說我寫的《薄荷紅茶》詩集,《擱淺的年代》詩集,還有長篇小說《贖愛》,他都看過。當我問他怎麼看到的時候,他笑而不語。馬叔叔說我有文字的天賦,但寫長篇還很欠火候,還需要不斷地磨練。短篇和中篇小說都寫得不錯,至於詩歌嘛,那些情啊,愛啊,馬叔叔說他不懂現在我們年輕人的思想,但他都看了,寫得很有徐誌摩的味道。馬叔叔問我是不是經常看徐誌摩的文章,我點了點頭。
這時,小如湊過來,告訴我說:“我爸爸特別喜歡研究詩歌,他對每個詩人都很有研究呢。”
但是,我有一首詩寫得很好,馬叔叔說了為了這首詩敬我一杯。當馬叔叔說是《自祭歌》的時候,我知道了,小如不知道,因為小如隻看過我寫的《薄荷紅茶》詩集。
《自祭歌》是我放棄表叔為我介紹的報社,而為能不能進電視台的時候寫的。當然裏麵全然沒有愛的影子在裏麵。這是我對自己的才華得不到發揮而發的牢騷。馬叔叔說很有懷才不遇之感。雖然這詩有些頹廢,但讀起來還是很好。
小如趕忙叫我念一念給她聽,我笑著說我根本就不能全部念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寫東西有個毛病,自己寫下來後,即使看更多的遍數,我就是記不下來。以至於我不知道寫的什麼,在後來,馬叔叔和我再次談到文學的時候和我說的,記不住好,這樣的話我可以任由自己發揮,不被以往的詩歌所束縛,我的風格也會多樣化,不會那麼死板。
暮靄沉沉桂風勁,十裏芳香亦自憐。
秋容枯槁秋葉瘦,起舞翩影為誰候。
駱蟬不知何處去,牙琴悠悠再難續。
遙做東籬采菊夢,雙雙白發哪堪重。
二十年來苦寒窗,一朝大學不愁彰。
自命才溢勝詩摩,仙聖鶴來必斟酌。
朝朝暮暮把情拋,欲與文字試比高。
隻怨丹橘阻重深,前後不見幽州台。
煙柳飄飄色秦淮,秦淮水畔空情懷。
中山梧桐欲斷魂,石城寂跡沒無存。
逸仙慈目美陵下,莫愁水上莫愁怨。
十朝帝王之遺韻,後主孤魂遠手遙。
一身才華欲振翼,滿腹經綸無生氣。
春暖花開鐵軌寒,黑夜黑眼刀亦蠻。
愚人記憶應猶在,二十高樓雲天外。
荒荒野地一牽牛,無依無伴欲多久。
我沒有想到,馬叔叔竟然能把我的這首詩背下來,我真感覺到自己無地自容。小如仔細地聽著,聽他爸爸念完,嘟囔著:“也不怎麼樣嘛。”
我們都笑了,馬叔叔摸著女兒的頭,笑著說道:“你以後也能寫到這樣,就不錯了。”
如果和馬叔叔比文學,我趕不上;但如果跟小如比文學,我還是很有勝算的。小如的文字很細膩,也很優美,但小如還很欠缺,有些孩子氣。馬叔叔說我大學裏沒有學文學係真是浪費了。
我笑了笑,舉起酒杯說道:“以後還要請馬叔叔多指教呢。”
“長江後浪推前浪。”聽到馬叔叔這樣說,我剛想說“前浪死在沙灘上。”幸虧沒有說出口倘若說出,那我等於是在咒罵馬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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