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米的話都快要假到國外去了:“阿姨不是一向都這樣誇你的嘛,你忘了?”
林誠軒完全想不起來,他瞅著鹿眉山問道:“好像…她把牛奶潑到過我的衣服上來著?”
鹿眉山不知道。
尤米把她拉過來,壓著腔調說:“眉山,你去廚房給我們泡點茶來。”
他抓著她的手,沒鬆開。
尤米使勁拽了拽。
鹿眉山被他倆拉鋸似的暗自較勁兒抻來抻去。
忽然,林誠軒撒手了。
她差點撞到尤米肩膀上。
尤米一副故作低眉的臉:“誠軒啊,你著急也不急在一時,咱們有的是時間。”
林誠軒說話的調調是無比冷苛的:“我和你的時間不多,和你女兒才‘有的是時間。”
尤米的杏眼眯了眯:“嘖嘖,你這可不是跟丈母娘說話的態度!”
他坐在鹿靖獻生前最喜歡坐的那個高背沙發裏,說著:“那你大可以不要做這個丈母娘嘛,別太勉強。”
她刻薄的笑了笑:“說什麼氣話,都是一家人。”
林誠軒故作和藹,點了點頭說道:“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都是一家人。”
尤米其實是一肚子火氣,總覺得被他處處占了先機,閨女也是個不爭氣的,眼下連談條件的資本都沒有:“那咱們就開誠布公的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公開那份遺囑!”
鹿眉山聽他們說話的時候心都快要被絞碎了,一個貪婪的三觀毀壞的母親,一個城府深又惡毒的壞蛋。她抓巜住機會,借著空隙說了這句話:“你們兩個人要談什麼條件就談吧,我就說一句:我是不會嫁給他的。”
尤米本來是斜楞的瞧著他的,現在氣鼓鼓的望向了她:“你說什麼胡話!”
“我不嫁他。”鹿眉山重複了一遍,擲地有聲的。
林誠軒慢悠悠的說著:“睡都睡了,不嫁給我,你覺得還有人要你嗎?當然,你嫁我,我才會立即公開那第二份遺囑,這是父親的意思遺囑裏麵寫的清清楚楚,嫁給我,是前提,咱們繼續是一家人。你不嫁,也可以。我不會把你們掃地出門。有人不想跟我分錢,那我急個什麼。或者,等你哪天忽然大肚子了再來找我吧。問題是,我不能保證那時候還空著林夫人的位置在原地等你。那麼遺囑,也就無從談起了,作廢了。”
鹿眉山的臉都青了:“你…你閉嘴!”
他閉不上:“那天晚上我們一共做了幾次?兩次還是三次,我真該仔細數數,萬一不小心有了…”
她紅著眼:“你不要說了!”
尤米忽然揮手給了她一耳光。
鹿眉山被打的愣住了,沒想到打自己的人會是她,這太諷刺了。
尤米的眸子裏有一抹瞧不起的光:“喊什麼喊,丟死人了。自己不小心就算了,還有臉吼!都這麼大的人了,有沒有一點腦子啊你!你嫁誠軒你還想嫁誰!要是被別人知道你的事,我以後還怎麼出門見人!不趁著沒人的時候趕緊閉嘴,趕緊把事兒解決了,你還有臉鬧啊,你鬧個啥!”
鹿眉山的眼裏湧巜出了淚。
林誠軒在走進這扇門的那一刻就已經料到結果,所以他才進來的:“好了,不要教訓她了,她現在可是我的人,要教訓也是我來。婚禮的事情你如果不反對那就這樣定了吧,我選日子,反正也沒太多要準備的。我一向不喜歡鋪張,再說老爺子剛過世也不適合鋪張。婚後的蜜月旅行之類的就免了,我最近很忙。至於遺囑嘛,婚宴之後,會公開。”
尤米喜形於色,眼裏簡直都快要蹦出倆$來了。
鹿眉山哭著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