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裏約熱內盧市(1 / 2)

吸血蝙蝠和毒木薯

1832年4月4日,我們出發往巴西的裏約熱內盧前進。

路上我們穿越過一些蝴蝶樹林。林中安安靜靜,幾乎沒有什麼聲息。我們發現一隻隻美麗絕倫的蝴蝶在那裏翩翩起舞,這些蝴蝶個頭很大,翻飛著彩色翅膀,端莊而悠閑。在普拉亞格蘭德後麵的小山上,蝴蝶群讓我們眼花繚亂,真是美麗極了。蔚藍的大海和藍天映襯著色彩斑斕的蝶群,仿佛讓人進入了神話的世界。蝶群中,深藍色的蝴蝶最多,它們就像碧海藍天中最動人的天使,讓我們流連忘返。

一路上,許多的小旅館都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旅館通常用粗大的樹幹支撐著,這些樹幹很粗糙,幾乎保持了樹木的原生狀態,隻在樹枝的疤痕上塗了一些石膏,稍作修飾。旅館的房間很寬敞,床上隻鋪著一張薄薄的草墊,但這並不影響疲憊的旅客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房間內很少鋪地板,也沒有玻璃窗。不過你可不要認為房間的光線不好,因為旅店的前半部根本就沒有牆,就像一個走廊,廊裏置放著飯桌與板凳。

我們慢慢地離開海岸,又進入一片森林。森林裏古木參天,仿佛插入雲霄。這裏的樹木和我在歐洲見過的有些不同,擁有雪白軀幹的樹木,在歐洲一定是珍稀品種。我們在林地上發現了許多螞蟻窩,千瘡百孔的地麵上,巨大的圓錐形的螞蟻窩好像聳立的泥土做成的火山。

一路上,我還注意到,我們所雇的馬匹的耐力非常驚人,它們確實是長途旅行的好夥伴。這些馬在受傷後傷口也能很快地愈合,它們似乎對這裏的生活非常適應。

給馬匹帶來最大麻煩的是恐怖的吸血蝙蝠。當黃昏來臨,這些貪婪而可惡的吸血鬼就出動了,它們不停扇動的黑色翅膀,就像魔鬼黑色的衣裙;它們尖利的牙齒,露出白森森駭人的幽光。這些魔鬼總是喜歡叮咬馬肩隆起的地方。飽食鮮血之後,蝙蝠飛走了,而馬流血並不多。

後來,當我回到英國,向人們說起吸血蝙蝠的事情時,他們總是流露出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目光。

我有幸親眼得見我的仆人是如何抓到一隻正在吸血的蝙蝠的。那是一個夜晚,天並不怎麼黑,我們的宿營地在靠近智利的科金博。突然,我們發現有一匹馬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仿佛有什麼災難將要來臨的樣子。我的仆人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隻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馬前,伸手就朝馬肩隆處抓了過去。一隻吸血蝙蝠在仆人的手裏撲棱著翅膀,燈光下,我們看見它雪白的牙齒上還殘留著鮮血,它吱吱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4月13日,我們抵達索塞戈,這個地區的主要農作物便是咖啡和木薯。木薯全身都是寶:葉和莖是喂養牲畜的好飼料,巴西人賴以生存的主食木薯澱粉,就是從木薯的又粗又大的肉質根莖中提取出來的。令人無法想象的是,這種富有營養的植物流出的新鮮汁水,卻是有劇毒的,如果一頭母牛喝了些木薯汁水便會被毒死。

森林狩獵

在索塞戈停留期間,為了收集昆蟲標本,我雇了好幾名黑人在森林裏忙碌。森林裏,高大的樹木比比皆是,有的樹樹圍達三四英尺。有人曾用整棵大樹挖出了一隻獨木舟,舟身有70英尺長。許多老一些的樹木,大樹枝上掛滿了藤本植物,看起來就像女人長長的頭發,形狀十分奇特。

4月23日,我們到達裏約熱內盧,我住在一個小村莊裏。有一天,我正在森林裏觀察渦蟲時,一位年長的葡萄牙牧師邀請我去打獵。

帶上幾隻活蹦亂跳的獵犬,我們出發了。與我們同行的還有一位狂放的巴西男孩,他是我鄰居的孩子。這位年輕人穿著十分破爛,撕開大口子的襯衣、破舊的褲子,讓人可以想見他生活的艱難。男孩光著頭,沒有戴帽子,他肩上扛著一支老式的獵槍,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當地人帶刀子的習慣極其普遍,在穿越叢林時,刀是必不可少的工具。

巴西人運用刀子非常嫻熟,隔著很遠的距離,他們飛出去的刀子也能擊中目標,幾乎是百發百中,“刀”不虛發。這種技能是從孩提時代就開始練就的,我親眼見過一些孩子在玩飛刀的遊戲,用飛刀刺中距離很遠的一根豎著的木棍,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我不得不驚歎他們刀法的精準。

這個一起出獵的年輕人,能夠用手裏的刀子射殺在樹上飛躥的猴子,要知道猴子可是靈敏異常的動物。男孩告訴我,就在頭一天,兩隻猴子成了他的獵物。森林裏的猴子有著長長的尾巴,即使死了,仍然能夠將身體掛在樹上,為了獲取獵物,人們通常的做法是將樹砍倒。

我們當天的狩獵卻沒有什麼收獲,除了獵殺了一隻猴子、幾隻鳥外,別無他物。

懂音樂的青蛙和成群結隊的螞蟻

我說動物也是音樂高手,你們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