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夏璃去了夏夢的墓前,又看完了她所有的信。
夏璃這段時間經常在研究所,偶爾又會關注他的病情。
但謝連城這段時間,越來越覺得,夏夢根本沒有死。
最終,用這一個月的時間,連同柏佑沉對夏夢的調查,鎖定了這一個位置。
“誰?”前台是個黑人婦女,言辭間尤其的不耐煩,“這裏是旅店,不是夜總會。”
謝連城沒說什麼,放了幾張鈔票在台上,同時附上一張照片。
“夏夢。”他重複了一次。
黑人婦女拿著錢,臉色這才有了點轉變。
照片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誰,沒見過。”
礙於這個中年那人的威嚴,她的語氣沒再那麼惡劣,但依然不承認。
“夏夢。”謝連城看著這個彈丸大小的地方,聲音大了點,“我已經來了,怎麼還不出來。”
他既然來了,就是肯定了她一定在這裏。
不一會,一個身材很瘦,皮膚偏黑的華裔女子從樓梯上走下來。
女人上了年紀,目光卻依然清銳迫人。
穿著一身看著有點舊的旗袍,嘴裏卻又含著一支煙,一步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看得出她步子不太利索,是受過傷的。
但這個動作卻也絲毫不會讓她顯得弱勢。
“挺快啊。”女人的嗓子也有點粗,眼神冷漠又帶了點風塵,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她很快坐到這個狹窄小廳的沙發上,彈了彈煙灰,對那個黑人婦女說,“門口掛個牌子,今天客滿。”
黑人婦女走後,謝連城走到她麵前坐下,打量著她的樣子。
外貌和以前有了不少變化,高高的顴骨和蠟黃的臉色,昭示著她不太健康的身體。
“這是你開的店?”謝連城掃了一眼四周,“不像你的風格。”
夏夢是個驕傲的女人,她的出生不好,但後來一步步爬上來之後,整個人就蛻變了。
她甚至有比一些自小就在富貴圈裏長大的名媛對生活品質有更苛刻的要求。
所以看到這麼一個地方,謝連城很意外。
“人會變。”夏夢終於看向他,風情不再的臉上,隻剩下了些許嘲弄,她吐了口煙,似笑非笑,“你不是也一樣?”
謝連城笑了聲,淡淡說,“二十幾年不見了。其實我沒想過,我跟你再見麵,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以為我們再見麵,會是什麼樣?”夏夢手指夾著煙,動作和氣質看著十足像是上個世紀舊上海的女支女。
他頓了頓,“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麵。”
她一愣,最後反倒是笑了出來。
“有意思。”女人臉上有點玩味的笑意,汙濁的眸色裏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怎麼沒相信我死了?”
“你會相信,我相信你死了這個事實?”
“阿璃說你變了,不是我口中的那個人。”夏夢到這時候,並沒有什麼隱瞞的打算似的,“我一直將信將疑的。一方麵,你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了,另一方麵,你若是想要騙她,她又怎麼會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