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過的事,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
一點政績沒有,還不如我那青梅竹馬林墨泫呢。”
提及林墨泫,秦婉凝的嘲諷之意收斂許多。
“就拿大安的稅收一事來說,你當初言之鑿鑿,說稅收艱難,可結果呢?
林墨泫一去,難題迎刃而解。
而你,手握重權,卻讓國庫虧空百萬兩銀子,還大言不慚地說今年能補上?”
“別開玩笑了!”
“至於先皇遺願,不就還剩下一個月麼?朕不稀罕!”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哦,對了,還有一事。朕明年要與林墨泫成婚。
朕寬宏大量,到時候說不定會賞你一個觀禮的位置。”
陳誠用事實證明,人在極度無語的情況下,真的會笑出來。
倒不是因為她要和林墨泫成婚。
而是因為秦婉凝所說出來為林墨泫而沾沾自喜的稅收。
大安的稅收,就是一筆爛賬!
陳誠打算科舉之後,用最後剩下的這一個月解決掉。
現在看來,完全不用!
真好!
現在秦婉凝跟自爆卡車一樣的指責自己。
陳誠不用想都知道,這三年來她沒少做一些看似精明的決策。
但她終究還是太年輕,有些事隻看到表麵。
陳誠不屑於與她爭論,因為在他眼裏,女帝秦婉凝如三歲孩童一樣。
層次太低了,陳誠跟她爭論的話,自覺掉價!
隨便吧,反正他累了。
“這可是你說的,既然最後這一個月不想讓我幹的話,那好,滿足你的要求。”
陳誠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
秦婉凝喊住了陳誠。
“別說朕虧待你,雖然你與朕的婚約失效,但朕不是一個涼薄的人。梁國使者派人求親,是梁國公主,朕打算賜婚與你。”
“別說朕沒給你時間,不是還剩一個月麼,到時候你和梁國公主履行婚約。”
“以後去了梁國,就不用再回來了。”
陳誠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秦婉凝,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
“草民,領旨!”
隨後,他大步踏出養心殿。
朽木不可雕也。
以前的秦婉凝,懵懂,緊張,手握大權卻又患得患失,需要依仗著自己。
現在變了,成熟了,也懂得運用權力了。
其實,蠻不錯的。
既然她這麼倚重林墨泫,而且還不屑這最後這一個月,要把自己趕走……
陳誠眉頭忽的舒展。
罷了,當事人都不屑,那自己還幹嘛要去想這件事,熱臉貼冷屁股麼?
隻是可惜了,陳誠不喜歡食言,但這次食言了。
另一個可惜的點就是,這大乾是他扶大廈之將傾,硬生生的給掰回正軌的。
女帝都不上心,那他這個做大臣的,還有什麼可上心的?
“也好,解脫了。”
陳誠自嘲的笑了笑,喃喃搖頭。
但不代表,別人可以順理成章的享用自己三年來的心血成果。
陳誠神色瞬間變的冷漠。
不當官沒關係,退婚也沒關係,陳誠不在乎這些既定事實。
因為這些都是之前所為,為了約定。
但不代表,從今天開始,他們還可以盤踞在自己腦袋上,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
那對不起,不好意思,別怪我不顧先帝情麵。
陳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仆人們都知道自家少爺要娶女帝,臉上露著喜悅的表情。
“少爺回來了!”
管家劉伯驚喜的喊道。
陳誠瞥了一眼他手裏拿著的喜慶窗花,淡淡道:
“全都撤了吧,這婚,不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