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是為了大乾的百姓，不是為了我的個人榮辱，如今我誌不在朝堂。你們這樣，隻會讓我更加難辦。”
士兵們麵麵相覷，眼中雖有不甘，可麵對陳誠，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苻洪緊握雙拳，骨節泛白。
良久，才緩緩鬆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大人……您，唉，我們都聽您的。”
陳誠微微點頭，神色緩和了些許：“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回去好好休整。”
“明，白！”
苻洪咬了咬牙，腳步沉重的帶著士兵們離開！
目送他們離開，陳誠幽幽的歎息一聲。
聲音在空氣中飄蕩，似承載著無盡悵惘。
風拂過，吹起他的衣擺，卻吹不散他眸中的疲憊。
好想好好睡一覺啊。
這時，劉伯也走了過來，神情落寞，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少爺，都撤下來了。”
陳誠輕輕點了點頭：“劉伯，府上一共有多少人？”
聽到這的問話，劉伯心中猛地一沉，一個不好的念頭如陰霾般在他心頭浮現。
“少爺您……”
他的嘴唇顫抖，眼中滿是不舍。
“嗯。”陳誠看著劉伯，想來他已經猜到自己要說什麼了，便也不再隱瞞。
“劉伯，你我主仆一場，也是緣分，這幾年來，辛苦你了。”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離開乾國，這宅邸，留著也是荒了，不如趁著人還在，物色買家，也好變現些銀兩。”
他望著熟悉的宅邸，眼中閃過一絲眷戀。
“你最辛苦，府上的諸多事物一直都是你在打理。看看庫裏還有多少銀子，然後跟大家散了吧。”
“有奴契的幫他們贖了身，然後再給一筆錢。”
“男的有錢了，也能置辦田地，回家娶個媳婦兒，日子也能過下去。”
“女的有錢更好，手裏有錢，心裏不慌，日後到了婆家也能不被欺負。”
陳誠每說一句話都如重錘，一下一下的敲在劉伯的心上。他的心疼的厲害，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下來。
那渾濁的眼眸中滿是不舍，以及對這個即將分崩離析的家的悲傷。
這時，府上的仆人們全都跑了過來，跪地哀求，嚎啕大哭。
“少爺……我們沒有家了……”
“能不能別趕我們走，少爺，您去哪我們就去哪……”
剛剛劉伯讓他們撤下結婚擺件時，就已經知曉情況。
他們同樣對少爺的遭遇感受到委屈。
但現在少爺要把他們給遣散了，心生無限悲涼。
他們不怕被少爺趕走，也不怕被少爺打罵，雖然少爺不會這麼做。
即便趕走，他們也希望是少爺發自內心，而不是以這種方式！
陳誠望著痛哭的仆人們，心裏也是萬般不舍。
但一個月後他要去梁國。
而苻洪他們所麵對的敵軍，就是梁國！
他自己都無法保證此行的安全，更別提這群仆人了。
“少爺，我們不怕吃苦，也不怕死，少爺您走的時候就把我們帶走吧！”
劉伯悲戚說完，其他仆人也紛紛跟著應和。
“少爺，您就把我們都帶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