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
三十來歲的江言才,被六十歲的老爹拿著棍子追著打,場麵好不狼狽。
“你給我跪下!”邊追邊氣喘籲籲地怒喝道,額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已是怒極。
江言才腳下步伐不停,跟老爹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臉上滿是驚恐,嘴裏卻還在討價還價:“爹,你先把棍子丟了,我害怕!”
江父麵無表情的把棍子給丟到一旁。
江言才見此,這才戰戰兢兢地挪回到江父身旁,眼神中滿是畏懼。
然而,他剛一靠近,江父猛地一個正蹬,動作迅猛而流暢,絲毫不像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所為,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江言才的肚子上。
江言才悶哼一聲,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內心隻覺得自己今日實在是淒慘至極。
在陳府先是被陳誠打得臉都腫了,如今回到家中竟還要被老爹這般教訓。
明明自己是升了官啊!
“爹,你說過不打我的。”江言才帶著哭腔喊道,滿心委屈。
江父冷冷地看著他,嗬斥道:“跪下,知錯了嗎?”
“錯哪了?我錯哪了?我現在已經是戶部尚書了,除了陳誠以外,全大乾最年輕的朝廷官員,我錯哪了?”
江言才挺直了腰板,大聲為自己叫屈,臉上寫滿了不甘與不解。
江父看著他這副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哎!你現在連自己的錯誤都不知道,日後你怎麼在這朝堂混?”
說著,江父的聲音陡然提高,“我江家六代基業,全都要毀在你的手裏!你還有臉大言不慚地說你已經是戶部尚書,官比你爺還要高,你是真不想活了!”
“跟老子去祠堂。”江父拋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片刻後,父子倆來到祠堂。
江父徑直走到堂前,手指著地麵,對著江言才厲聲道:“跪下!”
江言才緩緩跪下,江父站在他麵前,怒聲問道:“陳誠給你兩巴掌,是為了讓你長個記性,他的事是你能摻和的麼?他說的話,你有聽進去麼?”
江言才猶豫了一下,小聲嘟囔道:“我,我有!”
“你有個屁!”江父氣得渾身發抖,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江父指著江言才的鼻子,大聲吼道:“陳誠的事,你以後不許再摻和,還有林墨泫,你也少跟他來往,這官職你給老子去辭了!”
江言才聽聞此言,如遭雷擊,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都愣住了。
“爹,戶部尚書,統管天下錢兩,您讓我去辭官,您還是我爹麼?”
江言才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父。
“就因為我是你爹,我才不想看著你死!你要守著這個官職,你就守著,大不了老子給你送葬,也不需要你給老子送葬了!”
“在這裏跪到明天,先辭官,再去找陳誠道歉!”
江父說完,便不再看江言才,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神中滿是憂慮。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心中暗自思忖。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小時候摔了腦袋,把他給摔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