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教堂上的黃金(1 / 3)

東羅馬帝國自從約翰大帝執政之後幾乎在陸地上就沒有打過敗仗,“戰爭皇帝”曼努埃爾也幾乎保住了這個記錄,雖然他們曾在意大利南部最終撤軍,但也是因為財政與雇傭兵的薪水,或者是西西裏地區敵軍不停歇的遊擊戰。這支恢複往日帝國榮耀的軍團從未在正麵戰場上失敗過,無論在塞爾維亞,保加利亞,匈牙利或者是在小亞細亞,但今天輸了,並且損失慘重。

拜占庭帝國兩員名將殞命,老將蘭帕德斯也受了箭傷,同時損失了數以萬計的重裝步兵與弓箭手。三代君王複興的帝國正規步兵幾乎毀於一旦,本國輕騎兵也幾乎全軍覆沒,土庫曼傭兵則趁機反叛投奔了新的主人,貴族騎兵也遭到一定的損失。而政治上的損失也是顯而易見的,安條克與耶路撒冷這些兩麵三刀的十字軍公國很快態度又會有所不同。

所幸皇帝最精銳的鐵甲聖騎兵與北歐衛隊還都健在,曼西姆斯麾下的重裝步兵幾乎沒有遭到損失,而他還救出了大量弓箭手。這讓得勝的努爾丁不會繼續猖狂的追擊他們,也是帝國軍團將來重新複興的一線希望。

曼西姆斯正在與皇帝一同行軍,剛開始幾天曼努埃爾一直沉默不語,但隨著部隊安定下來,心情比剛開始好了些,雖然他知道回到帝國境內還有一堆由此引發的危險等著他。

皇帝也已經知道是曼西姆斯下命令燒毀了所有的攻城機械,也隻是對此淡淡一笑了之。相反卻對他與馬庫斯救出了大量弓箭手讚賞有加。

“我有的時候甚至想,”皇帝望著身邊與他騎馬同行的曼西姆斯,“我軍事生涯上的這次失敗能與一百年前那一次,曼西克特我們的大軍慘敗於突厥人的那次相比。”

“我個人認為兩者不能相提並論,”曼西姆斯堅決地否定了曼努埃爾的話,“一百年前突厥人全殲我們的軍隊,並俘虜了皇帝本人,這引起災難式的崩潰。但此次會戰,我軍隻是因為損失慘重而撤退,最精銳的軍隊還忠實在您的麾下。而且努爾丁為什麼不追擊我們?因為他損失肯定也不小。”

皇帝輕輕的閉了一下眼睛,對此表示讚同,“就快要到達尼西亞了,”曼努埃爾喃喃地說,“蘭帕德斯已經老了,他的箭傷需要調養,我需要你在尼西亞重新整頓軍隊,約翰則跟隨我回首都。我想,我們得為努爾丁將來的進攻做好準備。”

曼西姆斯點了點頭。

“我得感謝你和馬庫斯,”皇帝認真地說,“你們挽救了大量的弓箭手,這是將來防禦突厥人進攻的重要保證,說到馬庫斯,你還是趕緊去看看他吧,聽說他因眼傷而發了高燒。”

“馬庫斯?”曼西姆斯想起了他的朋友,“我馬上就去。”

曼西姆斯騎馬向前,找到了弓箭手以及傷員的行軍陣列,他走近一個擔架上半張臉包滿繃帶的人身邊,親自抬起他的擔架,對方由於傷口化膿發著高燒,擔架被震動後又迷迷糊糊醒來,“我們這是到哪裏了?”馬庫斯虛弱地問道。

“快到尼西亞了,”曼西姆斯安慰他,“我們已經到家了。”

“一個月了,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終於進了尼西亞,”傷員喃喃地說,“那就是說,”傷員用全身力氣扭動著頭顱望著小曼西姆斯,“我們終於把活著的弓箭手兄弟們都安全帶回來了?”

“對,沒錯,他們都被安全帶回來了。”曼西姆斯微笑著說,眼睛裏卻有些東西在滾動。

“太好了,我就算是死也對的起活著的兄弟們了。”傷員欣慰地說,完好的半張臉淚水直流。

“嗨嗨嗨,”曼西姆斯趕緊說,“馬庫斯,你聽著,”小曼西姆斯說,“你不會死,等我們回去,我要請你去君士坦丁堡提奧多西大市場那裏的伊琳娜餐館喝酒,你還要帶上你的妻子,說定了,我不反悔。”

“哈,伊琳娜餐館菜可是貴的要命。”傷員用嘶啞的聲音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