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秒一秒在過去,博希蒙德陰沉地望著仍舊鎮定自若的皇帝,在考慮什麼時機宣布兩位醫院騎士團騎士的投票作廢最妥當。
一個侍從模樣的人跑向吉奧與羅傑,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
羅傑聽完消息火冒三丈,長劍出鞘,吉奧則一把拉住了羅傑。
“沒想到你的那些不動腦子的粗人手下也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吉奧長長舒了口氣,得意地對羅傑說道。
皮格迪與單多羅是羅傑伯爵手下最臭名昭著的人,他們從第一次曼努埃爾與安條克君臣會晤後就奉命監視聖墓守護者安德魯瓦,他們最終還是發現了安德魯瓦的秘密:奈菲爾的禮拜。
“安德魯瓦竟然窩藏一名穆斯林女人在住所!”皮格迪說,“羅傑伯爵會很高興得到這個消息!”
“而且是個挺誘人的女人,”單多羅猥瑣地望著禮拜完畢奈菲爾黑紗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舔了舔嘴唇。
“不要把我們的任務弄砸了,”皮格迪提醒他,“我們需要羅傑伯爵的金幣。”
“在耶路撒冷與安條克,”單多羅毫不在乎,“玩弄一個說謊的薩拉森女人沒人會插手,即使是安德魯瓦回來了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當安德魯瓦發瘋似的趕回奈菲爾哪裏,女孩子正尖叫著與單多羅廝打,全身衣裳幾乎被剝得精光。
單多羅見安德魯瓦回來,不情願地放開了奈菲爾,當他直視聖墓守護者的目光時,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怵,但奈菲爾的住所已經圍滿了他武裝到牙齒的手下,而安德魯瓦隻有一個人,想到這裏單多羅又強硬了起來,“她是個說謊的薩拉森人,”他滿不在乎地望著安德魯瓦,“你不也就是和她玩玩嘛,這可是違反你們醫院騎士團俗家騎士禁令的,如果我把這事兒抖出來,你會被開除。”
“聖墓守護者,”皮格迪幫腔道,“單多羅和我都是屬於羅傑伯爵麾下的騎士,我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反正這小妞還是你的。”
安德魯瓦沒有回答,隻是心疼地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風,緊緊包住不停發抖的奈菲爾的身體。
“這是我的家。”安德魯瓦低著頭站起身,陰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們在我的家裏傷害奈菲爾。”
“你視醫院騎士團的榮譽為生命,”皮迪格說,“我們可以答應你不把你與穆斯林女人廝混的事情說出去,就這麼算了吧,生活中本來就充滿不幸的事。”
單多羅斜著眼睛望了一眼房屋四周站立著二十幾名滿不在乎的武裝侍從,又望了一眼同樣信心十足的皮格迪,“你的家?好吧,你是想讓我們說再見?”
“再見?不,”安德魯瓦突然發出了與平時聲調完全不同的刺耳笑聲,“你們也算得上聖地的騎士,好吧,很抱歉你們哪也去不了,這件事沒完。”
安德魯瓦巨大的塔盾飛快從背部轉移到了左手,寒光閃閃的長劍從腰間劍鞘中抽出。
“想拘禁我們?”單多羅回首望了一眼人多勢眾的手下,也從劍鞘中抽出長劍,“那要先問問羅傑伯爵是否同意。”
“我不會拘禁你們,”安德魯瓦大踏步地走向單多羅,“因為我不拘禁死人。”
話音未落,安德魯瓦的長劍突然襲來,速度快的驚人,沒人能看清他抬手的動作,單多羅已經揮舞長劍抵擋,但竟然連對方長劍的劍身都未觸碰到,劍鋒準確從單多羅的喉管利落的插入,劍尖穿過了後頸,單多羅張開的嘴與驚愕的雙眼永遠定格,頸動脈中爆出的鮮血噴灑在米色的牆麵上,身體砰然倒地,
“你竟敢殺死安條克公國的騎士?”皮迪格大驚失色,從懷中抽出長劍,呼喊著手下,“抓住他!我可以代表公爵處決你!”
一群手持武器的侍從咆哮地衝過來。
安德魯瓦陰沉地望了單多羅的屍體一眼,縱身向皮格迪衝去,離皮格迪最近的兩個侍從來阻擋,安德魯瓦飛起一腳踹在一個手持鏈枷的侍從的小腿脛骨上,在他痛苦的低下身同時阻擋了另一個侍從的視線,安德魯瓦右手長劍飛快在血霧中削斷了第一個侍從的喉嚨,並用左手塔盾重重的砸在另一個手持斧頭的侍從臉上,讓後者當場昏厥過去。
安德魯瓦衝近了皮迪格,後者抽出長劍來招架,安德魯瓦高高舉起長劍,大吼一聲從上而下的一記猛劈直接斬斷了皮迪格長劍的劍刃,力道絲毫不減。直至皮迪格的眉心之間。
皮迪格的腦袋成了整齊的兩半。
滿臉血汙的安德魯瓦轉頭望著驚駭的那些帶武器的侍從們,斬釘截鐵地揮了揮手中令人恐懼的長劍,“你們傷害了奈菲爾,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安條克公國的武裝侍從四散逃命,安德魯瓦毫不留情的揮舞著長劍在後麵追砍他們,剛才躲起來的奈菲爾的仆人也加入戰團,用草叉把那些被安德魯瓦砍倒還未死的人再補上一叉。
所有參加會議的人現在都得知了這一事件,吵鬧聲再次響徹安條克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