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羅馬皇帝修飾著六條金紋的雙頭鷹戰旗就布置在鐵甲聖騎兵與醫院騎士混戰地域西部不遠處的一座高地上,從這裏曼努埃爾可以清晰地看見殘餘醫院騎士團主帥衛隊被全部殲滅的場景,沉重的鐵甲聖騎兵與北歐衛隊已經轉而投入對安條克人潰退中央陣線的追擊。
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步行的將軍,表情意氣風發,顯然雷拉格已經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無心與戰友一起追擊,他的左手拎著羅貝爾血淋淋的人頭,大踏步地走向曼努埃爾的身邊,把人頭向皇帝雙手奉上,“您要的東西,陛下!”
曼努埃爾翻身下馬走近雷拉格,望了一眼著北歐人手中的人頭,轉而盯著他的栗色的眼睛,雷拉格也同樣盯著他,皇帝一把抱住了北歐人的肩膀,根本顧不上禁衛首領渾身的血汙。雷拉格也扔掉頭顱,抱住了皇帝,兩人幾乎同時爆發出狂笑。
“你已經把安條克城大門的鑰匙交到我的手中了!全軍繼續向前追擊!”曼努埃爾用力拍著雷拉格的脊背。“我們決不能讓吉奧逃回安條克組織軍隊防禦奇裏乞亞門!(土耳其南部托羅斯山脈一處險要的山隘,向東通向安條克城必經的一條陸路)”
喬瑟琳與他麾下的騎士有點羞愧的站立在戰場不遠處的一處高地,置身事外地觀看完畢整個大戰,“我們就這樣袖手旁觀安條克軍隊的毀滅?”一名騎士問道。
“不是安條克的軍隊,是吉奧與羅傑的軍隊。”喬瑟琳伯爵有些心虛的糾正道,“曼努埃爾還是**丁,我們必須選其一,東正主教來安條克當牧首也好過被突厥人統治。服從羅馬帝國的繼承者不算背叛。”喬瑟琳又嘟囔著補充了一句,“再說誰能拒絕政治對手全部消失,而自己又能得到這麼多的封地?”
“可您不是有誓言……”
“除非自衛,絕不主動攻擊博希蒙德公爵與他的軍隊。”喬瑟琳伯爵打斷了手下,“這才是我的誓言。”似乎他不想再繼續談這件事,“我們沒有對任何人動手,我們什麼也沒幹。”
吉奧伯爵正以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在最南端的絲綢之路上驅馬飛奔,他一路上窘迫的時間都用來詛咒安條克公國落後的情報部門,誰說拜占庭軍隊在曼德爾河穀戰役中損失慘重?敵人的力量根本沒有得到削弱。比如那些披掛氈甲的重裝騎兵在之前就從未見過。
他還有一個機會,就是收集剩下的殘兵敗卒防守現在安條克城前唯一的山隘,必須在拜占庭人之前到達“奇裏乞亞門”。對於拜占庭人的追兵,雖然**丁答應會給予援助予以阻擊。但不知道他現在麵對薩拉丁的壓迫,還能不能兌現。
小路前出現了一些人影,所有人的長袍都遮蓋了頭臉看不清麵容,這些人大都是輕裝,並攜帶著武器,為首的身材修長,也無法看清麵部,吉奧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不放心地大聲問道,“是**丁的人的嗎?”
為首的人輕輕點頭,壓低嗓音說了一個詞,“哈薩辛。”
“哈薩辛!”吉奧眼中的驚喜無法抑製,**丁沒有食言,派遣哈薩辛前來援助他,這些人都是萬夫不當之勇的武士,他們完全可以幫助他阻擊拜占庭人,“你們的主人與我有協議。”他抓住時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