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把自己當作公司一樣經營(1)(1 / 3)

世界是其所是,那些無足輕重的人,那些聽任自己變得無足輕重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位置。

——奈保爾

沒有方向,怎麼走都是遊蕩

現在,我希望你能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點開一首舒緩的略帶小清新的音樂,和我一起運用想象力來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想象一個美好的周末清晨,你在九十點鍾醒來,陽光明媚,周身舒暢。打開窗戶,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放眼望去,一片新綠。這是一個沒有工作、沒有壓力的周六的早上。

起床之後的你和自己心愛的人,可能是家人,或是那個ta,共進早餐,吃的是你最愛的食物。接下來你們打算一起去旅行。

你們一起驅車前行,周末城市的郊外寧靜而美好,充滿夢幻的色彩。談笑間,你們來到了一座歐式風情的白色木屋前。

裏麵人頭攢動,你們決定進去一探究竟。你突然發現,屋裏居然站滿了與你的生命息息相關的所有人。家人、朋友、同學,一切你所珍視的人都在這個房間裏。你很吃驚,但是似乎沒人發現你,大家目光平靜,互相交流著。

你想和他們打招呼,但大家對你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於是你站在一旁,在一定距離之外靜靜地打量著。過了一會兒,所有人都入座,逐一站在台前發言、分享。你沒有仔細聽大家在說什麼,隻是很好奇。過了一陣你發現沒人上台去講話了,於是你決定走到台前把自己的想法也和大家分享。

你站起身來,帶著些許緊張和忐忑,但還是保持著向前的勇氣。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七步之後,你站到台前,轉過身麵對大家,深吸一口氣,準備說出心中所想。

正要開口,你突然發現在你右手邊不遠處的桌上放著一個木盒。你很好奇,之前並沒有注意到它,你想去看看裏麵到底裝著什麼。

你正打算打開盒子,卻看到了盒子上有一張你的黑白照片,肅穆而沉重。抬頭一看,頭頂橫幅上寫著一行字:沉痛悼念×××。

沒錯,這就是你的葬禮。

讀到這裏,你可能以為自己買錯書了,怎麼一本勵誌書變成了一部懸疑小說?但如果剛才你在閱讀時真的將自己代入這個場景,那你或許會經曆些許靈魂的洗禮。——這也是國外流行的“墓園療法”的一個環節。

不要停下來,你還在葬禮中,一個會在五十、六十,甚至一百年後真實發生的葬禮。從古至今,一個人自出生那一刻起,便是向死而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離死亡的命運。

1987年,美國著名小說家雷蒙德·卡佛被診斷為肺癌。在最後的詩作《最後的斷片》中,他寫道:

這一生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嗎,即使這樣?我得到了。那你想要什麼?

叫我自己親愛的,感覺自己在這世上被愛。

這首詩刻在卡佛的墓碑上,也是電影《鳥人》的開篇。

對雷蒙德·卡佛來說,麵對死亡,他知道了自己最想要得到的是愛,希望自己是別人“親愛的人”。

那麼,我們呢?

我們希望在生命結束時,如何回顧自己一生的得失?又希望別人在我們的葬禮上如何悼念自己?

我思考過很多次,還曾跟我的學生進行過互動,答案各不相同。有個英文名叫威廉的中國學生說,他希望,對於他的妻子,他是一個好丈夫;對於他的孩子,他是一個好父親;對於社會,他是一個有貢獻的人;而對於他自己,隻願此生無悔。很難想象這是一個14歲男孩說的話。

另一個15歲少年說出的話更讓我震撼——他當時竭盡全力用英文(這是我在英語課上做的活動)來表達自己的願望,翻譯成中文是:他希望“他的死亡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終結”。

每個人終將離開這個世界,在我看來,生命的意義蘊於當下的每一刻和每個選擇之中。假設明天是你生命的最後一天,你是否還選擇做你當下從事的事情?是否能坦然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說這個問題對於之前的我而言,更多是一種假設,那麼經過父親的葬禮,我終於能夠感覺到這個問題是那麼實在。

父親在我距大學畢業還有15天的時候去世了,父親的早逝是我人生的一大遺憾。

更讓我遺憾的是,因為不善表達感情,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我尊敬他,我愛他。我也從未真正去了解過他,我不知道他都做過什麼事,也不知道別人對他有什麼評價。

他的葬禮在喀什老家舉辦,盡管他已經離開老家很多年了,但葬禮上還是來了將近四百個人。很多農民朋友風塵仆仆從各地趕來,隻為送父親最後一程。從他們那裏我才了解到,父親這一生居然做過那麼多好事。甚至他的驟然辭世也是因為幫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