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點頭表示知道。
三七又坐下喝茶。
沈確究竟想做什麼？
他把她們接到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三七。
夜色漸深，靜水閣內燭火搖曳。
沈確屏退了所有下人，獨自一人坐在桌案前。
桌案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木盒。
他緩緩打開木盒，裏麵靜靜地躺著幾塊來自靈川的白瓷碎片。
沈確拿起一塊碎片，仔細端詳。
瓷片潔白無瑕，質地細膩。
他將碎片舉到燭火旁，仔細觀察著透光後的顏色。
是純粹的白色，並無一絲泛黃的跡象。
沈確又從香囊中取出那個空白小瓷瓶。
他將瓷瓶與瓷片並排放在一起，對比著兩者的顏色和質地。
小瓷瓶的白色略微偏暖，在燭光下呈現出一種柔和的奶白色，隱約透著淡淡的黃色。
而靈川的白瓷，則是冷冽的純白。
不僅顏色不同，就連觸感也略有差異。
小瓷瓶的瓷質更加細膩溫潤，輕若無物。
而靈川的瓷片，雖然質地也算上乘，卻依然能感覺到一絲重量。
沈確的眉頭緊鎖。
這兩種白瓷，雖然乍一看相似，但仔細比較之下，卻有著明顯的區別。
沈確覺得略微失望。
這瓷品也不出自靈川？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
“進來。”
鳩羽推門而入，手裏捧著一個托盤。
“督主，您要的茶。”
鳩羽將托盤放在桌上，又恭敬地退到一旁。
沈確並未理會，依然緊緊盯著手中的瓷瓶和瓷片。
他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卻食不知味。
“鳩羽，”沈確放下茶杯，沉聲問道，“靈川還有其他品相的白瓷嗎？”
“回督主，已經按照您的描述，選了最符合要求的瓷品了。”鳩羽肯定地回答，“這是靈川瓷窯最新燒製的上品白瓷，特意為您挑選的。”
沈確沉默片刻，將手中的瓷瓶和瓷片放回木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鳩羽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沈確獨自一人坐在桌案前，陷入沉思。
靈川的白瓷與小瓷瓶的材質並不相同。
這也就意味著，他尋找的方向可能錯了。
小瓷瓶的來曆，依然是一個謎。
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疲憊。
失憶的痛苦，尋找線索的迷茫，讓他身心俱疲。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夜風帶著一絲涼意吹了進來，讓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他已命手下到，過去兩年自己去過的所有地方，尋找與手中白瓷質地一樣的瓷器，卻一無所獲。
他始終覺得這瓷瓶有秘密，甚至開始將目光放到皇宮的貢瓷中。
沈確握緊了手中的瓷瓶，每日的摩挲讓瓷器越發光滑。
連一個普通的物件都找不到，他怕是連自己都要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