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裝飾樸素但不失雅致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坑窪不平的官道之上,車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隨著馬車的前行,車身不時地上下起伏,車廂內部也隨之產生輕微的顛簸感。
在這略顯搖晃的車廂之中,坐著一位身著素衣、麵容清麗的女子——三七。
此刻,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麵前的棋盤,右手緊握著一枚潔白如雪的棋子,眉頭微皺,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隻見她時而輕咬下唇,時而微微搖頭,似乎對眼前的棋局感到頗為棘手。
終於,經過一番苦苦思索之後,三七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然後果斷地將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將軍!\" 隨著這清脆的一聲喊,原本安靜的車廂瞬間被打破了沉寂。
正在專心閱讀手中文書的沈確聽到聲音後,不禁抬起頭來,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先是看了看棋盤,隨後又落到了三七身上。
\"你又自己贏了自己?\" 沈確嘴角微揚,略帶調侃地問道。
\"可不是嘛,\" 三七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同時輕輕聳了聳肩, \"你一直在忙著處理那些文書,我總不能幹坐著呀,所以就隻好自己跟自己下棋解悶嘍。\"
沈確輕笑一聲,將文書放到一旁。
“說來聽聽,都聽到了些什麼?”
“還能是什麼,李為衫那檔子事唄。”三七撇了撇嘴。
“聽說他回老巢後,擴充軍隊,儲備糧草,動靜不小。”
沈確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折衝府的消息傳得倒是快。”
“可不是嘛,這動靜,想瞞也瞞不住啊。”三七落下一枚黑子。
“這李為衫膽子也忒大了,就不怕朝廷追究嗎?”
沈確拿起一枚白子,在指尖把玩。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他。”
“那皇上派你來,豈不是羊入虎口?”三七有些擔憂地看向沈確。
“這皇帝也是,派誰不好,非要派你。”
沈確將白子落在棋盤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聖命難違。”
“再說,我可不是羊。”
三七看著沈確自信的神情,心中稍安。
“但李為衫也不是吃素的,這一趟,怕是凶險得很。”
車簾被掀開,一個侍衛單膝跪地,抱拳稟報。
“大人,前方五裏便是安平。”
沈確微微頷首。
“知道了。”
侍衛退下後,沈確看向三七。
“安平是李為衫的老巢,到了那裏,更要小心謹慎。”
三七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
她心中暗想,這安不逸剛死,李為衫就大張旗鼓地擴充軍備,這皇帝能不懷疑嗎?
這趟巡查,表麵上是例行公事,實際上是來探李為衫的底細。
要是真查出什麼,這李為衫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這沈確年紀輕輕,武功高強,又深受皇帝信任,前途不可限量。
萬一折在這兒,豈不可惜?
她偷偷瞥了一眼沈確,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保護好他。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車輪碾過石子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車廂內,兩人相對而坐。
馬車緩緩停下。
“到了。”沈確的聲音打破了車廂內的沉寂。
三七點點頭,伸了個懶腰。
“總算到了,這馬車坐得我骨頭都散架了。”
她突然想起今天還沒擁抱沈確。
三七舉起雙手,做出擁抱的姿勢。
“例行公事,擁抱一下,祝一路平安。”
沈確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抱了抱她。
“你這每日一抱的規矩,還真是雷打不動。”
三七從沈確懷中離開,心情愉悅。
那是自然,係統規定的任務,必須完成。
車簾掀開,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