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演武場上人聲鼎沸。
白芷款款上前，她的聲音清澈如山澗清泉，回蕩在演武場上。
“開疆擴土，固然能提升國威，擴張版圖。”
“但若不顧國內民生，一味追求對外擴張，則無異於飲鴆止渴。”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眾人，語氣愈發堅定。
“一個國家真正的強大，不在於疆域的大小，而在於國力的強盛，在於百姓的安居樂業。”
白芷從容不迫地列舉了曆史上幾個因為盲目擴張而最終走向衰敗的王朝。
“前車之鑒，不得不察。”
台下的夫子們紛紛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他們驚訝於白芷竟然能熟知這些曆史，並能如此深刻地理解其中的教訓。
就連一向嚴肅的夫子也忍不住讚歎：“此女見識不凡，不愧是被聖上選出來的給公主伴讀的。”
白芷的陳述獲得了在場大多數人的認同，掌聲雷動。
白芷聽著看著那些讚賞，有些恍惚，她自覺才疏學淺，除了熟讀史書兵書外，有些話多是之前三七會隨口講給她聽的東西。
她隻是略微加工，甚至有些話是她順著胡謅出來的，這樣的話也能被讚。
世家子弟不過如此？
最終結果揭曉，明月公主隊伍以一局之差險勝。
高台之上，皇帝龍顏大悅。
明月公主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她挑釁地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冷翰韜：“看來，伴讀也能勝過世家子弟。”
冷翰韜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咬緊牙關，拳頭緊握，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他不能對公主發作，隻能將怒火轉移到白芷身上。
“兩個伴讀，竟然讓我丟盡了臉麵！”
“陸風，陸雨，你們兩個廢物！”
冷翰韜將負責策論比賽的陸風和陸雨叫到麵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輸給兩個伴讀，你們還有臉回來見我！”
陸風和陸雨低著頭，不敢吭聲。
冷翰韜越想越氣，策論後三天的準備時間，他讓人調查了白芷的來曆。
得知白芷曾住在慈幼局後，似乎抓到了什麼把柄。
他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曾經在慈幼局待過，後來因為賭博被趕出來的楊小六。
“這是一百兩銀子，你幫我辦件事，事成之後還有重賞。”
冷翰韜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扔到楊小六麵前。
楊小六本被兩個人押著還覺得害怕來著，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連忙掙脫開來，點頭哈腰：“公子盡管吩咐，小的萬死不辭。”
冷翰韜喚他過去，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楊小六的臉上表情複雜，隨後閉上眼睛，但又笑了笑表示自己定不負公子所托。
楊小六捏著沉甸甸的銀子，一路小跑到了安平縣的當鋪。
“掌櫃的，贖東西！”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櫃台上。
掌櫃的接過銀票，眯著眼瞧了半天。
“喲，這不是楊小六嗎？稀客啊！”
楊小六賠著笑臉：“掌櫃的，您就別取笑我了，趕緊把東西給我吧。”
掌櫃的慢悠悠地從櫃台後麵拿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小物件。
楊小六一把搶過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露出一方繡著並蒂蓮的白色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