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在他眼裏,詩歌是最簡潔、最具情感包容度的文學體裁,僅僅幾十、幾百個字,卻可以成就一個完美的形態。“棧道是一杆空心的教鞭/諸葛亮拿著/教天下人認‘智慧’二字/也可以把這杆教鞭磨成繡花針/世上什麼東西/不能縫在一起”(《棧道》)。心懷四川,勾連曆史,詩人將現實的棧道與曆史的溝壑縱橫交錯,用想象力穿透生活,用自己的藝術創造去構建一個生活的現實。“我吃米粉的時候/一直發出青蛙的快活的聲響/半圓形的肚子,顯出了秋收的狀態/黑土地漂白了,拉成線狀/並且彎成了我的腸胃的形態/一個人之所以熱愛他的國家/是因為土地彎向了他/雖說我這句話,帶有/青蛙的狹隘/我的祖國,很有口感”(《嶽池,米粉一條街》)。詩人對於四川的感受,不是對路邊走過的風景浮光掠影式的涉獵,也不是對自我趣味的低吟淺唱式的回味,而是深入到普通民眾的具體生活之中,挖掘隱藏在日常生活表象下的精神潛流,描繪出了一個具有地方特色的風味小吃與“很有口感”的祖國所蘊涵的文化韻味。
從事詩歌創作三十多年,黃亞洲擁有充實的精神生活,在詩歌給他帶來的愉悅中,他的內心期望著對詩歌的擁有。在多次的四川之行中,憑著自己對一個時代的現實生活狀況的深度把握和對一個民族的內在精神追求的審美洞察,黃亞洲從其內心深處自然流淌出對四川的“愛”與“扶”。
尤其是在“5·12”汶川大地震之後,詩人黃亞洲多次奔赴殘垣斷壁之間,帶著內心的震動,在大愛中流露真情,將他的閱曆、思想以及視角綜合起來,形成這一首首詩歌,與他人達成共鳴。“旋律之六:“5·12”如此震動”共四輯:生死援救、大愛無疆、浴火重生、餘震彌久。目睹廢墟,麵對受災群眾,詩人的內心百感交集,奔湧的思緒以簡練樸實的方式迅速記錄災難,不僅反映了抗震救災過程中生命與時間賽跑和眾誌成城共度時艱的壯麗畫卷,還揭示了普通民眾的血與淚、傷與痛,體現出深度的人性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