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1章 二 一杯之交(1 / 3)

猴子就是猴子,不讓人輕易失望的。

藍藍的碧空中,隻見猴子右手一揚,把燒火棒一把拋出數十丈,跟著雙腿一彈,身姿矯健,便如雄鷹搏兔一躍而出,雙腿不停在空中淩空輕點,便似在空中行步一般一躍而出數十丈,不等我們反應,雙腿已經穩穩當當落在那根飄蕩在天的燒火棒上,便如溜冰一般在空中踩棒翱翔。

隻看得豬和胡子一陣嘖嘖佩服,豬口水四濺,讚道:“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達摩一葦渡江之術”,胡子點頭,又道:“大師兄功力渾厚,方才那淩空提縱一躍數十丈之遠,已可穩居天下輕功前三甲”。

兩個巨白癡,猴子再會飛也是猴子的事,再不想個法子過去,難道在這片雲上等死呀。

正準備回頭訓斥豬和胡子,忽然聽見豬的聲音從耳邊輕輕拂過。

“師父,我們走先一步,先去天宮幫師父找人來引路”。

靠,隻見兩隻蜜蜂從我耳邊嗡嗡飛過,不用說,一隻是豬,一隻是胡子,兩人嘴中猶吱吱哼著:“兩隻小蜜蜂樣,飛呀飛呀”。一邊哼一邊尾隨著猴子的背影一路飛去。

不是吧,等等為師我呀!

然而豬和胡子裝作沒聽見,拍打著翅膀飛得遠了。口中猶喊著:“大師兄,等等我們”。聲音越來越小,別說蜜蜂,猴子的聲影都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我倒,這次完了,大吐血了,老子許久沒見這兩家夥使用變化之術,居然忘記了他們還有這一招,崩潰呀,為什麼隻有我是凡夫俗子。卻又要搞得老子一個人坐在一大團雲上,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得,當真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正所謂禍不單行,正在咒罵沒人性的三個家夥時,忽然迎麵一陣疾風吹到,吹得視野裏雲煙彌漫,眼睛都沒法睜開了,過了片刻,風稍平息了,我輕輕睜開眼。四處一望……

小心肝撲通一下湧到脖頸處。

我的媽媽呀,這不是要了老子的小命嗎?隻見方才我們乘坐的那大團雲彩被這風一吹,居然變化成了數百片小小的雲朵,白雲朵朵浮現在藍天之中,漂是漂亮,但老子現在乘坐的這一片左右不過數丈,別說走路了,看看都心酸,最糟糕的是,我所乘坐的雲朵和眾徒兒離開的方向一東一西,輕輕的飄蕩而去。

風又輕輕吹來,這片白雲便似大海中的孤舟一般,離那金碧輝煌的的天宮越來越遠。

孩提時無數次幻想過某一天可以乘雲駕霧,現在好了,真的實現夢想了,一個人坐在毛毯大的雲彩上麵飄呀飄呀,可為什麼心裏卻這麼悲涼。

喉頭一陣哽咽,悟空、悟能、悟淨,我親愛的朋友,永別了!什麼叫死無葬身之地,我算明白了。

管他娘的,睡覺!老子就是死也不麵對現實。

風輕輕揚,雲慢慢飄,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暈沉沉的噩夢中被饑餓喚醒。什麼是殘酷的現實,原來仙境中竟也是會餓死人的。

迷迷糊糊張開雙眼。四處一望,我靠!一陣冷汗直冒,全身毛孔急速收縮,心都似要蹦出口一般狂跳。隻見方才那毛毯大的雲彩早不知何時又再被吹散,隻遺留下一丁點兒屁股雲駕我飛行,雙腿近似於懸空,當真讓人又驚又怒。

冷靜,冷靜,老子是嚇大的,千萬不能搖晃,摔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深呼吸了幾下,心境終於平穩了些,抬頭四望,隻見寂寞的中天,飄浮著雪白的團團雲浪,造型各異,千姿百態,如不是實在無心欣賞,倒也的確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美景。

唷,那是什麼,轉轉頭,忽然看見遠方有一坐巍峨高聳的仙山,在彩雲間奪眼而現,雖然相距甚遠,也可感覺到那仙山碧翠茐鬱,映有霞光萬道。便似曾經踏行五嶽的我,也從沒有想像過似有如斯山色。

然而那屁股雲卻沒載我向那仙山飄去,隻是一個勁的順著原來的方向飄蕩開去。唉,空歡喜一場。

心中一陣孤寂,雖然西行旅途辛苦,但畢竟四人有說有笑,現在就留我一人漫無目的地在空中飄蕩,真他奶奶的晦氣呀。

正在黯然傷魂中,忽然聽見身後有人道:“前麵大師請留步”。

唉,老子當真餓暈了,居然會耳鳴了。唷!不對,好象真是有人說話唉,急忙轉頭一看,隻見遠處一團白雲向我疾速飛移而來,上麵傲然站立著一個長袍垂雲的白發道士,就在我伸眼望時已經馭雲飛近我身,離開不過七八丈的空間距離。

仔細看那人,一身雪白的道袍,長發並未做髻,隻用白色發帶輕輕挽住。臉如冠玉,如不是長須至胸,根本看不見年紀來,右手抱一柄雪白拂塵,對視之下,那種飄飄若雲的出的感覺奪麵而來。

哇,看這人的打扮,打扮得跟個雪人似的精致,這把年紀還如此粉妝玉琢,怕是有些來頭的仙人。跟老子見過的那太白、老君等大傻瓜完全不是一路貨色。

那人對我施了一禮,微笑道:“大師如此閑情,乘雲閑遊,但真風神雅致,讓貧道望而心折,卻不知如何稱呼”。

我正欲立起身來回應招呼,上身方動已想起來自己現在完全靠這片白雲支撐,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那敢再造次,隻得幹咳一聲,潤了潤喉嚨,輕輕道:“貧僧法號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