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考試,我都忍不住當成是天賦施展的舞台,在與監考老師and高精端設備無數次鬥爭鬥勇中,磨礪了技術,錘煉了果敢,總結經驗,再接再勵,不斷進步……成績越來越好隻是附帶……”墨蘭白白擦了擦眼角,顧影自憐的幽歎,“如果作弊是種錯誤,我願意一錯再錯。”
“哐當——”閻涵摔下了椅子。
他對墨蘭白白有了新的認識——一隻粉用功但腦殼不好使,作弊一流的小妞。
“啊。”墨蘭白白想起什麼的,趕忙從書包裏掏出一瓶二鍋頭大小的塑料瓶和一小包棉簽,放在了餐桌中央,“小心感染發燒。”
閻涵一手枕著桌子,翻了翻酒精瓶和小棉簽,狐疑的問,“你哪來的錢?”
“剛才賺到的呀,剛好五塊。”墨蘭白白純潔的歪頭微笑。
閻涵額頭青筋再一次凸起,磨牙聲堪比小鼴鼠。
保安大叔炸毛,拿著警棍在閻涵周圍走起太極步。
小小年紀,咋殺氣這麼重捏?!
墨蘭白白掃了一眼緊張過度的大叔,發現他倆五米之內,沒有人形生物——=,=摸了摸鼻子,墨蘭白白掰開酒精瓶蓋,拿出一根棉簽,沾好了隔著桌子往閻涵臉上捅。
“你…你要幹什麼?”閻涵仰著身子往後躲,滿臉警惕,濃濃的酒精味直衝鼻子。
“小涵涵,我幫你抹吧。”墨蘭白白眼睛彎彎,又往前夠了夠。
閻涵當然不從,掙紮。
墨蘭白白皺眉,竄到桌子上,伸手扳住閻涵的下巴,就拿棉簽往上貼。
“鬆手啊!丟不丟人。”閻涵小臉紅撲撲,奮力的想從墨蘭白白的爪子下掙脫。
“別動!”墨蘭白白更用力的抓著人家好看的下巴,另一隻手卻極盡輕柔的擦著他臉上的血漬和傷痕。
閻涵眼部肌肉微微顫動,兩人離得很近,近到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甜味,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這就是女生的味道嗎?很好吃的味道……
一雙狼眼突然變得比小鹿還斑比,霧蒙蒙,濕漉漉,帶著些許小雄性動物的迷惑……
閻涵認命的讓墨蘭白白瞎塗瞎抹,兩眼亂飄,偶然間,他好像看到墨蘭白白眼底閃過一抹暗紅,本能的,他有種危機感,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沾滿酒精的棉簽就朝他眉毛上方狠狠的按了按,擠出來的刺鼻味道蜿蜒流向他的眼睛……
他,發出了慘叫——
酒精流進眼睛裏的痛處,不亞於硫酸潑在皮膚上……
墨蘭白白啊的一聲回過神,趕緊收手,很內疚的看著滿地打滾的閻涵,“對不起,一不小心……”就沒忍住……
“嗷嗷嗷……”閻涵捂著一隻眼,憤怒的指著墨蘭白白。她絕對是故意的。瞧,現在鏡片底下的眼睛,賊亮賊亮,還透著興奮的光!
他好像看到了,一隻小惡魔,正舉著叉子奸笑。
墨蘭白白灰溜溜的從桌子上蹭下來,把酒精瓶和棉簽推給了閻涵,十分乖巧的說道,“記得每天抹,臉上的最好貼塊膏藥,小心被粑粑麻麻看到挨揍……”
“你知道得倒挺清楚……”閻涵好不容易緩過勁,揉著眼睛擺弄起袋子裏的棉簽。墨蘭白白這句話,讓他心裏有種特親切特熟悉特別扭的感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在他腦海裏閃過。酒精沙得淚流不止,他隨意的擦著,流了滿手。
墨蘭白白識相的奉上紙巾。
閻涵接過紙巾,擦了擦眼底,突然拍案而起,“剛才為什麼不給我?”
“我……我……忘了……”墨蘭白白害怕的縮頭閉眼。
這世上有一種人,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別人越痛苦,她越快樂……快樂得就忘記了……
麵對一個瑟瑟發抖,滿眼悔過的小女生,閻涵覺得有種拳頭不知道該往哪打的憋屈感,挫敗的長歎一聲,他坐回椅子,拄手望向窗外……
墨蘭白白偷瞄雙眉緊鎖的不良少年,很邪惡的想提醒他繼續當勞工。“小涵涵……”
“噓!”閻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睛盯著窗外,臉色凝重。
墨蘭白白馬上轉向窗外,雙眸也跟著眯起。
不等閻涵說“我去引開他們,你當做不認識我”,墨蘭白白就已經氣勢洶洶的離坐,速度快得他都沒來得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推門而出。
閻涵幾乎要掀桌,對方百十來號人,她打算單挑嗎?不,當然不可能,他絕望的把頭埋進胳膊裏,臉黑如墨,她是想讓他對付那些人吧。他終於認識到了墨蘭白白的本質,惹禍精,催命鬼,披著綿羊皮的小惡魔!
他癱坐在椅子上,斜睨了一眼飄動的麻花辮,認命的歎了口氣,狠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
保安大叔一驚,護著眾人紛紛讓開道,眼露敬畏的對大步朝門走的少年行注目禮——
決然,堅定,視死如歸,他是要去赴刑場麼……
M外圍著一群凶神惡煞,手持凶器的少年。此時正值下午上課時間,私立貴族學校的學生們紛紛繞道後門,M店裏的顧客不敢踏出門口。保安大叔直接躲進前台,按了110。可就像所有潛規則一樣,警車遲遲不到。
墨蘭白白近乎魯莽的推門而出,引來眾少年側目,少年們身上飾品和武器相撞發出清脆響聲,一個個陰狠的眼神殺向她。困在M裏的顧客盯著窗外,露出惋惜,擔心,驚恐,幸災樂禍的各種表情,觀察著事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