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覺得，自己就好似大海上的一艘竹筏，在洶湧狂猛的大海麵前，根本毫無抵抗力。
隻能艱難在接連不斷的海嘯中，苦苦掙紮求存。
若說先前蘇璃還顧及他的身體情況有所收斂，現在漸入佳境後，少女徹底放飛自我，隻想將心中最原始的欲望盡數宣泄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麵色早已蒼白如紙，汗水打濕了他的劉海，幾縷碎發下，一雙眼眸麻木無助。
本該蒼白的嘴唇，在少女一遍遍的反複折騰下，隱隱有充血紅腫的跡象，反倒是讓少年看上去不再那麼虛弱。
“怎麼樣小念，考慮好了嗎？”
蘇璃神情似笑非笑，素手一如既往輕柔的撫摸著少年的臉頰，緩解他身上的疼痛。
不鹹不淡的語氣，似乎對少年的回答並不在意，相反她甚至還期盼著少年能夠繼續咬牙堅持，好讓這段快樂的時間得以延續。
在蘇璃興奮與狂熱交疊的目光注視下，少年沉默良久，最終顫抖的伸出手，蘇璃也十分配合的將手機遞到了少年指尖前。
“這才對嘛，小念。”
當看到少年的指尖，成功觸碰到了發送鍵時，蘇璃眉頭舒緩，神情更加放鬆自然。
今後，少年依舊隻會是她的少年，是值得她用一生去珍藏照料的寶物。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像是抽幹了許念空空蕩蕩的軀殼下，那一縷飄渺微弱的生氣。
他徹底仰躺在車座椅上，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所有靈性的木偶般，再無絲毫情感流露。
隻是用空蕩的目光，靜靜注視著漆黑的車頂。
這樣也好……
本該如此才對……
腦海中，掛著清純羞澀笑容的少女麵龐消散。
自己本就置身深淵中，又何必牽扯到其它人，讓對方也見證到深淵的景象，破壞掉那份美好呢……
當時的自己選擇通過那個好友申請，究竟是想利用少女的成份居多，還是貪戀了那一縷照射進來的光？
許念自己也分不清了。
隻是……結束掉這段還未萌芽的關係後，蘇璃會就這般接受，讓這件事在此收尾嗎？
蘇璃彎下腰，掰正少年的麵龐，迫使他和自己四目相對。
兩人此刻的距離，僅有數寸，彼此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眨眼，心跳的頻率……
那雙清晰倒映在許念眼中，透著戲謔與玩味的眼眸，將問題的答案清清楚楚的告訴了他。
“該說小念是運氣很好，還是運氣不太好呢？”
“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她都沒有回複，是直接就被破防傷透，打算就此放棄了？”
“說到底青春期的小女生，所謂的‘喜歡’、‘愛’什麼的，也不過如此罷了。”
如果換作是她，絕對會刨根究底問個明白，若是在此之後還不行，她也絕不介意動用點其餘的手段。
就如同高中時候的那一夜，強行闖入了少年的房間，在他錯愕震驚的目光下，開啟了這段扭曲的關係那般。
“看吧，這個世界上真正喜歡著小念，愛著小念的，隻有姐姐一個人。”
“也隻有姐姐才會對小念不離不棄，永遠陪在你身邊，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