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是愚蠢。愚蠢之極,來到了這個弱肉強食之極的世界,竟還想置之度外。總是認為自已是一個旁觀者,其實早就參與進了。什麼沒興趣,不相關,不想管,都是弱小的借口
凡事總有個積累的過程,就如同種子總會破土而出。自從上次明知普利西拉之後會幹什麼,但自己卻因為一時的膽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或許早從那時開始一顆名為悔恨的種子就紮進了李普文的心裏,這次的事隻是讓李普文更直接的品嚐了弱小的滋味。
李普文低頭看著積水中自己的倒影,還真是如此平庸,無能,無知。這樣的事如果一直沒有發生,恐怕自己會真把自己當成一個平常人和那些人一樣,在整天的擔驚受怕中被以各種方式結束這一生。
還有臉自稱穿越者嗎,連自已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想到與珍的這些日子,淚水就總是忍不住的流著。等一下,珍,珍,NO。9螺旋劍,珍。死於北之戰中的珍,為什麼自已早沒有想到,還是說自已因為怕死而刻意沒有去想。真是冷血呀。
李普文腦子無比的混亂,失去珍惜的人,無力改變已成的現實,丟失了的目標。總之,自已一個月來的記憶片斷不停的在回放,但卻突然在那個代理人最後那古怪的眼神那兒定格了。難道,難道。想到這裏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湧了出來。
李普文猛然抬起頭,雨在這時已經下的很小了,在黑暗的森林中分明有一雙泛著金光的獸眼,正在貪婪的盯著自已。
代理人意味深長的一瞥,又浮現在李普文的眼前。那,那分明是看死人的眼神
又是這樣。妖魔怪笑著把李普文的頭按在滿是積水的泥地上,稀泥水不斷湧進李普文的口鼻中,李普文不停地掙紮但似乎一切都是徒勞的。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被大劍當成白萊想怎麼砍怎麼砍的妖魔,也能把自已輕易製服,甚至像吃麵包一樣把自已輕鬆吃掉。李普文緊咬著牙,又拚命的折騰了一陣。可這麼做的結果,也是讓自已的頭在泥地裏陷得很深。
這又是弱小的罪過嗎?這又是上天對弱小者的懲罰嗎?唔!李普文已經感受到妖魔的指甲刺入了自己的腹部。完了,徹底完了。自已就要如此窩囊的死掉,這種屈恥感真是讓人受不了。隻要還能活下去,再也不要再有感受了。
妖魔見停止了掙紮的李普文,也沒了再玩下去的興趣。準備享受夜宵了,雖然剛才和同仹聚餐時,已經吃的夠飽了,不過多吃點是沒有壞處的,更何況是鮮嫩小孩的內髒。
就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一道銀光劃過層層雨幕,早就該死的妖魔,又一次成為襯托大劍戰士強大的工具。
準備接受命運的李普文,突然感到正要劃開自已肚皮的指甲停了下來。臉上也沾上了些許黏而腥臭的液體,到了這時李普文即使是閉著眼睛也知道自已是被救了。
睜開眼睛後,李普文發現救了自已的人是跟代理人一樣穿著一件大黑鬥蓬的人。鬥蓬的帽子拉得很低,讓李普文看不清來人的麵目。不過來人手中持的那柄碩大的劍,卻已經說明來者的身份。
肚子上的傷口不斷的向外流著血,李普文感覺自已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李普文很想問一下來救自已的人,你早來一會兒能死嗎?來人這時也注意到李普文的小傷口。
李普文感覺自己似乎被抱了起來,到底是大劍一個個身材都是凹凸有致,躺在這個人的懷裏李普文把頭更往裏擠了擠。這並非出於什麼不良目的,而是李普文想看一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鬥蓬下一雙泛著銀光的丹鳳眼關切的望著自已,但臉上卻什麼也表現出來。伊妮莉,是伊妮莉。那,那麼,李普文慌忙的在伊妮莉的肩頭亂摸一氣。當摸到左肩的時候,李普文愣住了。因為那裏什麼也沒有了,伊妮莉是用右臂抱住自已的。
“沒事了,沒事了。”雖然伊妮莉的語調還是跟平常一樣,但李普文還是從其中聽出了說不出的關切。感動之後更多的是內疚,這也自已貪生怕死,自私自利所造成的。
如果當初,如果當初自已無能既是罪,李普文對此更深的體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無能和弱小造成的,李普文緊抓住伊妮莉空空的左袖,把頭紮在伊妮莉的胸口失聲痛哭起來。
伊妮莉被李普文這一哭,也弄得慌了神兒。以為李普文是因為傷口太痛了才會這樣。想到這裏,把李普文抱得更緊,快步向卡特鎮方向走去。
在伊妮莉懷裏哭了一陣後,身心俱疲的李普文睡著了。看到閉上眼神的李普文後伊妮莉嚇了一跳,但發現李普文是睡著了,鬆了口氣。自已在發生了“普裏西拉“事後,本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的活下去,可走來走去卻來到這裏,不過幸虧自己來的及時。很少有表情變化伊妮莉,看著懷中熟睡的李普文微微笑了笑,她已經明白自己會來這個危險的地方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