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師,我們停下休息一下吧。”原本就幹了大半天體力活的李普文,才走了沒多長時間就吃不消失。幹脆靠在一棵樹上再也不走了。

走在前麵的伊妮莉也隻好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早就說讓你在那個村子休息一夜再走,“看著李普文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伊妮莉忽然用很平常的口氣接著說道:“要不要我抱著你走。”

“算了。”李普文連忙擺了擺手,雖然以伊妮莉的力氣是可以辦到,而且那樣也確實很爽,不過被人看見太丟人了。李普文這時突然又從伊妮莉的眼中看了一絲笑意,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伊妮莉老師你知不知道,用這種表情和語氣開玩笑是很詭異的。”

伊妮莉沒在說什麼,找了對著李普文的樹靠了上去,抬頭看著天上從烏雲中透出的月亮。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陣陣夜風不斷吹起鬥篷的帽子,月光也斷斷續續眏照著伊妮莉那充滿理性美和知性的麵孔。這種氣氛下李普文再也沒有一絲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伊妮莉低下頭直視著李普文,緩緩地說道:“李普文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普文匆忙的移開眼神,與這雙充滿睿智的眼睛對視的一瞬間,讓人有了一種無所遁形,仿佛不管你幹什麼都在她的計算內。

“你是想對付組織吧。”伊妮莉的語氣十分肯定。

“哼哼,難道這個集誘拐,詐騙,綁架,虐待兒童,蓄意謀殺未成年,進行非法生物實驗,進行非人道訓練,私自製造和散播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接下來又進行勒索,恐嚇等不正當罪犯行為的反政府,反社會,反人類的“恐怖“組織,不應該被推翻嗎?”李普文看著天空用嘲弄般的口氣說道。

麵對這一套合情合理的胡言亂語,伊妮莉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過了一小會兒,伊妮莉閉著眼輕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看著李普文試著用較為柔和,但在李普文聽來和平常一樣的語調說道:“組織不是想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別說了!”李普文突然打斷了伊妮莉的話,語氣之強硬的語調讓伊妮莉這種冷靜之極的人也有些火大。

“別說了,別再說了伊妮莉老師。”軟弱呀,與之前的強硬不同,這次李普文的語氣甚至些乞求的意味,“別說了,以老師你的智慧和口才,一定會把我說服的。”

“你瘋了嗎?”嚴厲的聲調,被伊妮莉用嚴厲的表情咬著牙說了出來。

“伊妮莉老師,你以為我不了解組織的深淺嗎?”李普文按著額頭有些苦惱的說道,隨後嘴角掛上一絲無奈苦笑說道:“你知道我當時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來幹這件事的“

“不要再鬧了!”這語氣簡直就是一個母親再對一個頑皮孩子的斥責。

“哼哼哼“李普文聽到這種話低頭怪笑了起來,笑聲停止後有些激動的說道:“你一直以為我是在玩嗎?玩這種危險的遊戲,你真當我是瘋子呀!”

伊妮莉有些吃驚的看著李普文,月光下李普文有些猙擰笑著:“你第一次遇到我之時,我被一隻妖魔踩在腳下,馬上就要成為它腹中餐,在那時我什麼做不了。要不你剛好到那兒,嘿嘿。恥辱啊。”

伊妮莉更驚呆了,因為李普文這種“恥辱“在所有人看來,簡直是太奢侈了,有多少人都沒有這麼好運的“恥辱“。不過,這也難怪,不管怎麼說李普文從本質上就不是世界上的人。以前也隻是以一個觀眾的角色,來了解這個世界。所謂觀眾自然是以高高在上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你吊任你吊,與我又何幹。但此刻不同了,深陷局中,而且以一個弱者中的弱者的身份出現。心態是怎麼也改不過來,這種感覺就像昨天金山銀海,今天就沿街乞討。

“第二次,我更是無能到連自己最重視的人都保護不了又是依靠你,你的手臂那樣了我也沒有能力幫你報仇。之後,之後還是要依靠你,依靠你暗中保護,依靠你教我計謀,依靠你的縱容來完成我理想。”不知時候李普文己經淚流滿麵了,抱著頭痛苦的哽咽道:“我受夠了,我是一個男人,卻要依靠你一個女人。”

人類不是本來就要依靠大劍才能生存,這又算是什麼恥辱,伊妮莉實在無法理解李普文那與眾不同的自尊心。伊妮莉輕輕地把李普文頭攬入懷中,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口氣說道:“為什麼要跟我分怎麼清“

斯利之山

李普文停歩望了望山頂,那裏有一個等著自已同伴前來了結一切的過期戰士。不過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同伴,雖然很弱但總勝於無吧。想到這兒李普文笑了笑,握著腰間的佩劍繼續向山頂進發。

山頂隻是一片廢墟,李普文正準備在四周搜索一下目標人物,這時從一座荒廢的建築裏傳來“嚓嚓“的聲音,聽得出這是戰士的鐵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