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臉的陰雲密布,今天卻來了個大放晴,唐臉上若隱若現的自得總讓慢慢覺得毛骨悚然,有點違和感。在她心裏,唐應該是一個……內斂、泰然,不怒自威的總裁型漢子,如此外露的情緒實在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疑惑,但是好心情總是好事兒。
唐已經能熟練使用打火機,早上的時候慢慢就是被撲鼻而來的烤肉香給喚醒的。
吃過早飯,慢慢就開始折騰昨天帶回來的鬆塔和鬆菇。達爾文用爪子幫忙,推著鬆塔滾,要麼就抱著鬆菇蹦躂,讓這些東西平鋪在山洞口的平台上。
慢慢托了一下包裹著臀部的布料,坐在地上還是有些短了,她幹脆就跪在地上收拾。天然的平台不像水泥地、大理石那般平整,多多少少的有些小石子,大的有指甲蓋大,小的比芝麻還小點。慢慢隨便拿手撣了幾下,就直接跪了下去,覺得膈著不舒服了就再撣撣,膝蓋上留下好些紅印子。
唐在山洞裏收拾吃剩下的肉,準備好了線和昨天選好的鹿皮出來找慢慢量尺寸。一看自家的小幼崽揉揉膝蓋又滿不在乎地跪下,唐頓時沉了臉。
慢慢被莫名其妙的抱起來夾在胳膊下時也不掙紮,淡定的摟住唐的勁腰,仰著腦袋不解的發問,“我們是要出去了嗎?等我曬好再出去吧,再一會兒就好。”
唐抬手就在她的臀上拍了一掌,聲音清脆,但他控製著力道,也就雷聲大雨點小罷了。慢慢咿咿呀呀的反抗,又被拍了一掌,這日子簡直不能過了。啥話也不說,光打屁股,還有沒有寄人籬下的尊嚴了!
等著唐把蛇皮鋪到外頭,再抱著人往上頭一坐,開始揉腳,“疼嗎?”
慢慢光哼哼撇頭不說話,雖然是關心她,也不能妥協。不能總慣著他悶騷的習慣,都說好男人不能光說不做,可這家夥向來隻做不說也不成啊。
唐認真的盯了她一眼也不勉強,兀自揉著膝蓋紅紅的那塊地方。沒痛沒傷的,沒一會兒紅印子就退了。唐一把人放下,慢慢就跪著爬開撈過達爾文躺下就睡,也不管那些鬆塔、鬆菇了。
聽著背後一片安靜,慢慢蹂`躪了達爾文好幾秒終於忍不住在拔下了它一小簇毛惹的它慘叫的檔口,一邊道歉撫摸它的痛處一邊假裝不經意瞟了一眼唐。
人家豹哥哥依舊是那個泰然處之、沉著冷靜的男人,雖然此時手上正拿著不知名的東西在穿線,顯然那東西是這異世大陸的針,她收拾到一半的鬆塔這些也已經被鋪散開來了。
接收到慢慢的眼神,唐招呼她過去。慢慢哼唧一聲,努努嘴,悠悠地轉過頭閉上眼睛,她脾氣可大著呢。
唐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愣愣的傻了兩秒。他是分分鍾忘記了他剛才沒個解釋就打了人小姑娘屁股兩巴掌的事兒,拿著鹿皮蹭到了慢慢邊上,“慢慢,待會兒再睡。慢慢……”
慢慢就用眼睛斜睨他,唐攬著她坐起,“量下長度再接著睡……”
慢慢雖然好奇這裏的針是用什麼做成的,但礙於現在她正在施展冷暴力,硬生生的壓下了滿腔的好奇心。量長度的時候,全程隻用“嗯”來回答,唐再遲鈍也知道小家夥是在敷衍他。
慢慢不乖的時候,他隻會一招,那就是打屁屁。但現在她不吵不鬧,隻是懶得應付他,部落裏的小崽子都是太鬧被教訓,還沒有因為太安靜被收拾的。沒有前車之鑒,唐有些手足無措了。
整整一天,兩人都是這樣相處著。唐做衣服,慢慢就在旁邊看著,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麵無表情,隻是唐的眼底有著不容忽視的關心。慢慢偷擰了自己一把,千萬不能被大豹子的楚楚可憐給打動。
唐用的似乎是某種小型動物的骨頭做的針,和現代的針不同,針孔不是在後端而是貫穿了整跟針,除了針頭最鋒利的地方之外從前穿到後。這樣的壞處就是在針外圍與針並行的線跟皮毛的摩擦麵太大,線被磨的起毛,到最後直接斷掉。
隻是縫製了一邊,唐手上的線已經斷了兩次了。慢慢回到山洞裏轉悠了一圈,沒找到另外的針就暫時把“針的改革”壓在了心裏。
慢慢一走,達爾文這個小跟屁蟲也進了山洞,台子上就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唐頓下手裏穿線的動作,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寂寥感。此時仿佛隻要空中飄下幾片落葉,就能演繹一出無聲的孤獨戲劇。
從來隻有他一個人住在山洞裏,這是怎麼了……
臨黃昏,慢慢開始收拾鬆塔、鬆菇,明日再接著曬。唐就亦步亦趨的跟著撿果子,眼睛隔三差五的打量慢慢。等到吃過晚飯,唐終於忍不住強行抱著慢慢坐到床上,“慢慢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