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把窗戶打開一道縫,貪婪的呼吸著外麵無比清新的空氣。
這個時間段的空氣是吳奇最為喜愛的,吸到肺裏有些發涼,但能清晰的感覺到很幹淨,沒有一點雜質,很是沁人心脾。
而且每次這個時候,他都會想起父親,那是父親唯一一次帶著自己出遠門旅遊,那年他還在上小學,住的也是這樣的快捷酒店。
小孩子嘛,對任何事物都懷有極高的好奇心,那天他因為太興奮醒的很早,睡眼朦朧中,他拉開了窗簾,第一次看到了太陽升起前的景色,跟現在如出一轍的光景。
自此這副景色在他的心中就有了特殊的含義,每每看到都會聯想到父親,甚至耳邊似乎都能聽到輕微且富有韻律的鼾聲。
人的一生都是很平淡的,大多數事情可能隻是經曆,過後便會忘卻,但總有那麼幾個特殊的瞬間,會在不經意間在心中刻下印記。
當時的自己並不會想到,這個看起來無比平淡的時刻,會被自己在餘生中無數次重新拿出來回味。
隻是這次,躺在他身後的不再是父親,而是李溫憫,她不打鼾,睡姿也要比父親好得多,像小貓一樣蜷縮在床上。
記得之前跟父親擠在一張床上,總是被他的粗腿壓的喘不動氣。
吳奇站在窗前,靜靜的等待著太陽升起,突然聽到有人在敲門。
吳奇打開門後,看見封焉就站在門口,他徑直走進房間,說著:“早點吃飯早點出發,我下午還想去吳叔那裏……”
沒等把話說完,他看到了還在熟睡的李溫憫,於是連忙一邊後退一邊說:“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
接著他又看到了還站在門口的吳奇,又說:“不對,怎麼是你開的門?”
他掃了一眼門牌號,語氣更不堅定了:“不對,這就是你的房間,可李溫憫怎麼躺在床上?”
忽然,他仿佛頓悟了一般,張大嘴巴指著吳奇,嘴裏念叨著:“難道你們?你們還沒成年吧?”
他瞠目結舌的樣子逗笑了吳奇,封焉還在那自言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這才幾年我就變成守舊派了。”
吳奇看他誤會越來越深,便笑著解釋道:“你弄錯了,溫憫隻是因為害怕才跑我房間來的,我們什麼也沒做,她來了就睡下了,我則是在沙發上對付了一晚。”
封焉審視吳奇的目光裏滿是不信,問:“真的?”畢竟他倆平日的相處實在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現在這麼明顯的證據又擺在麵前,嫌疑被無限放大。
吳奇雙手一攤,說:“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說的也是,就算倆人不明不白,封焉也沒資格去點評他們。
倆人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李溫憫,她看著堵在門口兩人,兩眼無神,顯然大腦還處於宕機狀態。
吳奇看她還穿著睡衣,就去她的房間把她的衣服拿了過來,然後推著封焉離開了房間,蹲在門口等她換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