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然卻凝視著泥路盡頭的麥田,說了一句:“我相信我的直覺。”然後便邁開步子走向麥田。
洛桓看著李易然逐漸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接著對身邊的同事說道:“來幾個人跟我走,其餘的留下來,繼續研究路線。”
幹躍光第一個回應:“好的。”
洛桓步子有些急地跟上李易然,或許李易然的直覺很準呢,和江子月之間,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賭一把罷。
水泥小屋之中,吊著江子月的繩子越來越細,江子月緊張得不敢大幅度的呼吸,就怕會增加自身的重量,導致繩子加快斷裂的時間。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身下的地麵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鋼針地刺,地刺不長,但是很密集,可以預見,如果她掉下去了,後果將會是被鋼針地刺紮刺得千瘡百孔,然後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亡。
因為一天多沒能吃東西了,江子月的身與心又被同時折磨著,她開始感覺到眼前發花,一切都是在旋轉著,迷糊、朦朧,看不清楚。
吊著她的繩子似乎已經要到極限了,就要斷裂了。
江子月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放空自己,死就死吧,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木門縫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越來越強烈灼熱,江子月已經放空了自己,不再去想任何的事情,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繩子越來越脆弱,還差一點點就要全部裂開的時候,木門突然被猛力撞開。
江子月聽到動靜,驀地睜開眼睛看向木門處,當看到臉色有些蒼白卻神情焦急地看著她的李易然時,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美好笑容。
木門處,李易然深皺著眉頭看著江子月,發現吊著她身體的繩子即將斷裂時,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些。
他立時後退一步,嚐試著拿起鋼針地刺,發現鋼針地刺被釘入了泥地裏,於是立刻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有沙土堆後,毫不猶豫地走向沙土堆,拿起土堆旁邊蛇皮袋,開始快速用力的往蛇皮袋裏放土。
緊隨著李易然而來的洛桓見狀,馬上就走到了沙土堆旁邊,幫忙將沙土裝袋。
裝滿差不多一袋後,李易然提起蛇皮袋走回了門邊,雙腳不作任何保護措施地就提著裝滿了沙土的蛇皮袋踩著鋼刺走到了江子月的身子下方,袋子裏的沙土全部倒出來。
倒完後又立刻踩著鋼刺走出水泥小屋,繼續裝沙土。
被吊著的江子月看到李易然這樣眼眶已經紅了,李易然走過的地方,細密的鋼刺上沾染了血。
很快,李易然又提了一袋沙土進來,默不作聲地踩著鋼刺走到了江子月的下方,繼續鋪沙土。
“李易然,不要這樣。”江子月忍不住哽咽落淚了。
李易然是走過的路已經成了血路,沾滿了他血的路。
這個時候,綁住江子月手腕的繩子突然斷開!
可是下方的李易然還在鋪沙土。
千鈞一發之際,李易然感覺到江子月掉下來了,毫不猶豫地就躺在了沙土堆上,江子月掉落下來是直直地掉到了李易然的懷裏!
她還驚魂未定時,就聽到了耳邊李易然的一聲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