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雪恨(2 / 3)

不過這也可以說明我的實力的確又進步不少了,否則趙翔應該像摩凱般一開始就向我動手了,那對他而言比較省事多了,而且也可以增添他的威勢,何樂而不為?

雖然我心裏正在暗暗得意,不過我的架勢卻沒有鬆懈下來,我再也不會犯上次那種因為架勢崩潰而被摩凱趁勢猛攻的錯誤了,我要確實地以我最佳的狀態來麵對趙翔的攻擊,直到我們之間分出勝負為止。

“你知道你和我之間最大的差距是甚麼嗎?”當我還在小心戒備的時候,趙翔突然向我問出這句話,讓我聽得微微一怔,趙翔已沉下聲調向我說道:“是實戰經驗…”

當他放低聲調來向我說話時,我的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了一下,好讓我可以把他的話聽得更清楚些,哪裏知他隻說了個“是”字,他已是人影一閃,快速地飛掠至我身後,才把他那一句話給完整地說出來。

我想他原本是想來到我背後再對我展開襲擊的吧,其實他說的沒錯,比起他來我的確缺少了那麼幾分實戰經驗,所以才會被他的話分了心神而輕易地讓他移動到我身後,徒然把一個老大的破綻賣給他,不過他卻也沒想到,一直把全副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我在他來到我身後時,我的身體竟然自動地往後撞了過去,而他也竟然被我撞入懷中,導致他當場被我撞得往後飛退出去,不過我卻沒有把握這大好機會展開反擊,而是轉過身來看著他穩住身形,才帶著諷刺的口吻說了一聲:“我的確是沒有甚麼經驗,隻可惜吃虧的人卻不是我,下次有機會的話千萬記得要直接往我臉上猛揍一拳,別再繞到我背後來耍帥了,那隻會把你的速度拖慢而已。”

憤怒的眼神在趙翔眼眶裏熊熊燃燒起來,但其中卻也帶著幾分猶豫,看來是因為他為了我剛才沒有趁他剛才失利的那一刻展開反擊而感到疑惑吧。

我在心中暗笑一下,在和摩凱交手的那一戰中,我不擅長近身戰的弱點早已清楚地顯露出來,就算我憑一時僥幸而取得多大的優勢也好,最終也一樣隻會被摩凱扳回局勢,更何況今天的對手是連續三年擋在摩凱的冠軍路上的趙翔?我可完全沒想過要以短博長地來和趙翔打這一場啊。

不過我這麼做其實還有著其它原因的,因為我雖然不能和他展開近身博鬥,但要趁他往後退跌的時候以我獨有的特殊能力向他展開襲擊的話,這一點我還是做得到的,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其實是為了要在他心中留下我自信滿滿的形像,就算不能,也得在他心中留下我不會趁人之危的迂腐形像,反正不管他怎麼想都好,也一樣已墮入了我巧妙地布下的心理陷阱中。

我把因為失眠而順便苦思出來的戰略在心中重溫了一遍,得意的心情不由隨之泛上心頭,趙翔的長處在於他強大的近身攻戰能力,而我的長處卻在於不必倚靠武器也能發揮出來的遠距攻戰能力,外加幾分讓人摸不著底的神秘性,隻要我好好地利用這兩項優點的話,要打敗趙翔其實並不困難。

我是一定會嬴的!

由於我看起來一直沒有展開行動的打算,趙翔終於忍不住地輕哼一聲,整個人就往我的方向飛撲過來,正如我所預料的,他的行動比起摩凱還快得多了,我連眨眼的動作都來不及做,他的腳已經掃到我臉前,隻差一寸就可以掃在我臉上。

也就隻差這一寸,他的腳就掃了個空,等他再看過來的時候,我早已到了他後頭一段距離之外,而且還在不斷後退。

我可以從趙翔的眼神中發現他因為我再次沒有趁他露出破綻的時候展開反擊而感到疑惑,不過不管他怎麼想都好,我也已經可以肯定:他的鬥誌已經受到動搖了,對我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現在的問題隻在於他的戰意要到甚麼時候才會如我要求般全麵崩潰而已。

其實隻要他知道我之所以沒有趁機展開反擊的真正原因的話,恐怕他的鬥誌會立刻提升一倍以上吧,因為我也不是沒想過要趁那機會勾他一腳,打他一拳甚麼的,不過要是我這麼做的話,搞不好我就會立刻陷入和他展開近身戰的泥沼中,更重要的關鍵是:我用來閃避他的技巧其實並不帶有任何攻擊能力。

“風行”-那是我在和摩凱的對戰中領悟出來的一種技巧,首先先把我的意識和風的意識在某種程度上結合起來,再憑著對手行動時產生的風壓而讓我的身體像風似的從高氣壓區流往低氣壓區,從而躲過對手的攻擊,對手的速度越快,風壓也就越高,那我躲開他的攻擊的成功機率也就越高,不過也就是因為我的意識和風的意識結合了起來,使得我因此而失去完全掌控身體的能力,所以我才會無法在閃避途中展開我對敵人的反擊,否則我想也沒有多少人能躲得過我的反擊吧。

當初我就是靠它躲過摩凱的攻擊並憑著接下來的領悟而獲得勝利的,而我今天也將倚靠它來取得我在這一戰裏所渴望得到的勝利。

胡思亂想間,我突然發現趙翔已再度展開行動往我追了上來,不過對已經藉著前幾場比賽而徹底領悟“風行”的奧妙所在的我來說,趙翔這種行動無疑是徒然浪費他的氣力而已,根本沒有可能對我造成傷害,事實上,要打敗處於這種狀態的我,方法隻有一種,就是摩凱曾用的那種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展開的攻擊,麵臨那種沒有帶起多少風壓卻又把力量高度集中起來的拳頭,不擅長近身博鬥而又無法利用“風行”閃避的我是完全沒有和它抗衡的本錢的,不過有了那種操控元素的力量之後,一切又是大不相同了,我想在這世上是沒有人會在見識了我那種力量後還會給我充分的時間運用那種力量對他們展開反擊的。

一切正如我所料地發展下去,雖然趙翔已經用上了快得無法讓人看清的速度對我展開攻擊,然而在我的“風行”之前,他的攻擊和我的閃避恰恰懊地形成一種可笑的場麵:此刻的我和他之間並不象是正在用上全力交手的兩個敵人,倒象是經過了無數次排演後而終於在舞台上表演的一對舞者,一進一退之間搭配得天衣無縫,對一位資深的舞蹈評論家來說,我們此刻的“表演”大概就會是他所謂的藝術的極致了吧。想到這裏,我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想到要是我以後在傭兵這一行混不下去的話,大可考慮轉行當個舞者,說不定還會比當個傭兵還要賺錢呢,不過千萬可別讓我碰上那些同性戀的雇主啊…

趙翔那從我臉頰邊擦身而過的拳頭使我陡然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不由暗罵了自己一聲,都甚麼時候了,我竟然還會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導致我的意識和風的意識稍微分離了一下,才會差點被趙翔打個正著,看來我接下來得小心一點了,否則我要是真被他打中的話,那我處心積慮地想出來的戰略就得宣告報銷了啦。

隻見趙翔往我擺了個假動作,然後才突然挺腳往我下巴踢了上來,不過要是他知道我的“風行”的奧妙的話,我想他應該不會選擇這麼做了吧?畢竟我現在的動作其實全是由風的意識和我的身體操控的,多餘的假動作對我來說根本就連一點意義也沒有。

“趙翔,身為三屆冠軍的你為甚麼會連一拳都沒有辦法我這個連續三年及格過關的廢物啊?該不會是你的武技都練到其它地方去了吧?”我一邊向他發出惡毒的嘲笑,一邊趁他憤怒地轉身掃腿時藉著“風行”退了出去,同時也往後急速跑去,我要對他造成一種我終於準備展開攻擊的印像,好引他離開馬不停蹄地趕上來,這時的我並不愁他不會上當,因為他要真敢不上當的話,我就立刻賞個光球給他,那麼當我再一次使用這種陷阱時,他就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判斷而跟上來了。

不過我看起來並沒有必要這麼做了,因為趙翔幾乎是沒有半點停留地就往我的方向追了過來,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追近,已經跑到演武場邊緣的鋼壁前的我卻筆直地往上跳了起來,而趙翔則如我預料般因為受不住衝勢而直接地撞在鋼壁上,然後也就仰天倒在地麵。

身在半空中的我拚命忍著想笑的激動,並一腳踏在鋼壁上借力回到地麵上,然後向剛站起來的趙翔說道:“嗬,我知道你打算在我把…”

“咒文!”

當我正想著該用甚麼形容詞來描述那些話語時,非我的聲音已適時地響了起來,讓我也跟著接下去道:“咒文念完前那毫無防備的狀況向我展開攻擊吧?不過這是沒有用的。”

“戰場上的事,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弄明白的吧?”趙翔在冷笑聲中擺開架勢:“而且我是一定不還輸給你的,勝利,隻會是屬於我的存在!”

雖然趙翔身上正散發出絕不遜於摩凱的強大氣勢,遙遙地把我牢牢壓製著,不過我卻不怎麼擔心,反正隻要他一展開攻擊,我就可以利用風壓順利脫身,我現在擔心的隻是-我該怎麼向他發動攻擊呢?

當我念動咒文的時候,我的身體也將因為我的意識完全和那些元素的意識完全結合起來而處於停頓狀況,並失去一切攻守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的我是禁受不住任何攻擊的。

所以我絕對不會讓趙翔有機會在我念動咒語時向我展開攻勢的。

而且我一定要製造個讓趙翔無法向我展開攻擊的情況才行。

隻可惜…就算是在我利用失眠的機會而想出來的戰略中,我也一樣無法知道該怎麼做到這一點。

隨機應變,這就是我針對這個情況經過苦思幾個夜晚後唯一想出來的方法,雖然不怎麼甘心,不過我還真的不是讀戰略科的料子啊。

趙翔畢竟是曾稱霸三屆蘭古那武鬥大會的高手,在這一刻,他竟然把他的怒氣全給壓抑下來,眼神銳利得就象是隻盯著青蛙的蛇似的,大概隻要露出些破綻,就會被他藉著那個破綻把你追打至死吧?不過我不明白他為甚麼沒有對全身都是破綻的我展開攻擊呢?這似乎並不符合他的作風哩。

非我在這時擔任起解釋員的身份:“太多破綻,有時反而會成了沒有破綻!”

“甚麼?世界上哪裏有這種荒唐的事!”

“我忘了你的武術造詣還不到家,現在向你說這些還真的是太早了。”

“你少開口行不行?我現在可正在比賽當中啊。”

“你很忙嗎?我看不像嘛…算了,我還是先走啦,後會有期。”

“下次出現前可要看清場跋啊!”

隨著聯係的切斷,我也重新把我的注意力全都貫注在場上,不過卻依然想不到該怎麼對他展開行動才好,雖然我可以憑“風行”完美地閃避他的攻擊,不過就我想把他打倒的目標而言,隻靠“風行”還是不足夠的,要是我無法展開攻擊的話,那我是甚麼都做不到的。

要是有辦法讓趙翔沒有注意到我正在念著那些所謂的“咒文”的話,那就好了。

不過我該怎麼做呢?

“趙翔!”

“加油!”

“你是最棒的!”

“我們永遠支持你!”

“實在是吵死人了!這些人到底懂不懂得甚麼叫做安靜啊?”嘈雜的喧嘩聲讓我幾乎就想往觀眾席丟上幾個光球,看他們還敢不敢在那兒大吼大叫。

我煩躁地搔了搔頭,才突然想起甚麼似的把手掩在口前細細沉思著,事實上卻隻是為了要遮掩我的笑容而不被他看穿我現在的心情而已,托那些家夥的福,我終於有機會不受幹擾地念上那被稱為“咒文”的話語了,隻不過我總覺得自己好象是在哪裏個地方聽過這名詞似的,看來等這場比賽結束後,我就得去圖書館搜尋一下資料了,或許我可以藉著“咒文”這個詞而發現我通過“死亡之鎖”後究竟得到的是甚麼樣的一股力量,免得我到了死為止,都隻懂得使用,卻連它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那以後要寫回憶錄時就麻煩了……

不過寫回憶錄的事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畢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該用那種方法展開我的攻擊才對吧?

“光啊,所有力量的泉源啊,請你回應我的呼喚,聚集在我的手中,隨著我的意誌,化為我的箭矢,為我刺穿我的敵人,光之矢!”

當一道光芒從我手中閃現的時候,趙翔終於也發現我的詭計似的臉色一變,然後就立刻往我的方向疾衝過來,不用想也可以知道他準備在我把“咒文”念完之前先在我臉上狠揍一拳甚麼的,可惜的是…當那道光從我手上閃現出來的時候,我的“咒文”基本上已經念得差不多了。

我的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地分別做了個托著和用兩根手指拉著東西的奇怪姿勢,然後我雙手上的光芒也隨著我的姿勢而聯係起來,在我麵前化為一個讓我覺得非常熟悉的古武器,沒記錯的話,我記得這東西應該叫作弓箭才對,是種隻有收藏家或那些喜歡使用這類古武器打獵的閑人才會去接觸的東西,卻沒想到它現在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我手上,真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好。

雖然腦中依舊還在想著這些雜七亂八的東西,不過我的雙手卻沒有停留地把這武器地前端指著趙翔,在我的印像裏…這武器似乎隻要把右手放開的話,就可以向敵人發動攻擊了吧……

我的右手一放,一道耀眼的閃光頓時往前射了出去,我沒有看清楚它有沒有射中趙翔,隻知道當這道閃光射在鋼壁上的時候,除了在地麵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外,那道鋼壁更是在一陣轟隆聲中被炸出了一個大洞來。

整個演武廳沉默了下來,事實上就算是我,此刻也隻能目瞪口呆地盯著那個被我的招式轟炸出來的大洞,又怎麼能怪其它人呢?

為了避免演武場上的戰鬥波及正在觀眾席上的人們,以及不讓戰鬥延續到演武場以外的地方,校方除了把觀眾席做得比平地高出四層樓之外,也用了軍用的特殊合金鋼來鑄造這些圍繞著整個演武場的鋼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