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感覺到了那股子寒意,慢慢有些收斂,卻不時浮現出一個恍惚的笑容。

似乎隻有兩個正常人,司晴不知聽邵以南說了什麼,麵上現出嬌羞之態;蝶舞則安安穩穩坐在椅子上,姿態閑適地喝著玫瑰花茶。

天色已經暗下來,寒燁昭見四個客人都沒有走的意思,便吩咐丫鬟傳膳,在花廳宴客。

因為多了司晴和司明,六個人自然不好同坐,下人們擺了三張黑漆條桌,桌後有柔軟的坐墊,鍾離睿和邵以南居中,寒燁昭和蝶舞在左,司晴和司明在右。

“喝酒!”鍾離睿對眾人端杯,聲音很冷,像是誰欠了他債一樣。自顧自喝完酒,便開始橫眉立目地和邵以南低聲爭執著什麼。

邵以南過了一會兒便不耐煩起來,丟下鍾離睿不管,端著酒杯去了司晴和司明那一桌,喝了幾杯覺得不過癮,又叫人換了大杯,和司明開始拚起了酒量。

司晴就在這時得了閑,先是出於禮節,去給鍾離睿敬酒,隨後便到了寒燁昭和蝶舞麵前。她看了寒燁昭兩眼,隨即端杯敬酒,語聲清脆地笑道:“多謝寒將軍和夫人設宴款待,我先幹為敬。”

寒燁昭和蝶舞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隨著飲盡杯中酒。

那邊的鍾離睿落了單,有些不高興了,喚道:“燁昭,你來這邊坐。”

“少喝酒。”寒燁昭叮囑蝶舞。

蝶舞報以一笑,讓他放心,“沒事的。”

司晴坐到蝶舞身邊,目光追隨著寒燁昭,直到他落座後,才發現蝶舞正淺淺笑看著自己,不由得怯懦道:“夫人……”

蝶舞能說什麼呢,命丫鬟給兩人滿上酒,從而化解了這份尷尬。

司晴卻是直來直去的性子,繼續道:“夫人,不瞞你說,我是為了寒將軍才隨父王來到燕京的。我……我真的喜歡他。”

蝶舞淡淡回道:“所以呢?”

司晴漲紅了臉,道:“我知道我比不得夫人,可哪怕隻是給將軍做個妾室,我也願意的。我隻不過是想每日都看到他。”

蝶舞委婉地道:“這件事,恐怕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事情。”

司晴眼中的痛苦由淺至深,“父王今日說,他是有意成全我的,怎奈命不由我。我聽了還以為是夫人不同意,這才貿貿然上門來。這麼說是我沒有這份福氣了?”語畢,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

蝶舞柔聲安慰著她,目光卻是無動於衷,有些漠然。別人要分享的是她的丈夫,她無法生出同情心。並不是所有的愛戀都會得到圓滿的結局,命運若成全了司晴,失望、痛苦的便是她。感情沒有孰輕孰重,她亦沒有成人之美的濫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