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忙放下小鋒,步履匆匆的去了跨院。

鐵馨姿態孤單地臥在床上,麵向裏側,手臂處的衣衫被血跡浸透,顏色已經有些暗沉。

“鐵馨。”蝶舞輕聲喚她,“你這是怎麼了?包紮沒有?”

鐵馨聞聲坐起來,沒有戴麵具的臉,有著病態的蒼白,卻浮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還沒有,懶得動,讓夫人擔心了。”

蝶舞有些緊張地道:“傷重不重?嚴重的話去請蘇洛,不嚴重的話我來幫你。”

“那就煩勞夫人了。”鐵馨找出藥粉和包紮用的細布交給蝶舞,隨後自己扯開了衣袖。

應該是被利刃劃傷了,傷口不深,但是很長。蝶舞現學現賣,笨手笨腳地幫鐵馨包紮了傷口,之後才平靜下來。

鐵馨一麵換衣服一麵道:“夫人,您從來也沒問過我什麼。”

蝶舞就笑,“你和燁昭若是不想說什麼,我問了也是白問啊,倒不如順其自然。”寒燁昭讓她看到的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例如丫鬟們說前院經常有麵生的人大半夜出入,例如他有時大半夜出去卻不是去處理公事,她已經被鍛煉出來了,極少讓自己的好奇心泛濫。

鐵馨又道:“可您卻對我這麼好。”

蝶舞依舊笑道:“應該的,沒有你,我怕是不能安然無恙地生下小鋒。”這也是事實,因為孩子的平安出世,因為自己少受了諸多更重的病痛折磨,她不需和鐵馨有太多交流,卻已足夠對她生出很深的好感和信任。

鐵馨直言道:“那麼,夫人,鐵馨有一事相求,您能答應我麼?”

“說來聽聽,我會盡力。”

“四月初六,靖王納側妃,我請您帶我前去赴喜宴。”

蝶舞的處事原則很簡單,隻是問她一點,“燁昭會不會反對?”這事關將軍府,她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鐵馨搖頭淺笑,“他不會的,您可以和他直言此事。”

蝶舞爽快地點頭,“那好,答應你。”繼而起身告辭,“我讓戴姨娘開了間首飾鋪子,她前兩日選好了鋪麵,我去看看是什麼樣子,你好好休息。”

鐵馨點頭,送蝶舞出門。

蝶舞對她麵具的問題比較上心,問道:“是不是不再戴麵具了?”

“是。”

“那就住到後院去吧,我離你也近一些。”蝶舞俏皮地笑,“我很懶的,走到這邊總覺得太遠,有些累。”

鐵馨被引得隨著笑了起來,“好,我先謝過夫人了。”

靖王納側妃前一日,蝶舞和寒燁昭閑聊時,才想起鐵馨要隨行的事,隨口告訴了他。

寒燁昭遲疑片刻,道:“那就隨她吧,若有什麼事,你也不要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