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問道:“你會去麼?”
“去。”寒燁昭漫不經心的,“萬一你闖禍,我也好及時把你拎回來。”
“把我說的就像是一個闖禍的苗子。”蝶舞很不滿地掐了他一把。
寒燁昭以德報怨,給她一個安撫的笑。
第二日,寒燁昭在先,蝶舞和鐵馨在後,三人分別去了靖王府的外院和內宅。蝶舞一個沒留神,就找不到鐵馨的影子了,暗呼自己真是個笨蛋,帶人來卻把人給弄丟了。
麵對滿堂賓客,蝶舞覺得頭暈,隻是掛著禮貌的微笑,以不變應萬變,敷衍著一個個前來和她打招呼的貴婦。這感覺其實讓她很心虛,因為別人說著上次喝滿月酒見到她時如何如何,她卻對人家全無印象。再沒有比她更失敗的人了吧,她想著。
一群女人去了花廳,按身份高低落座之後,鐵馨就在這時回到了蝶舞身邊。蝶舞剛要問她剛才去了哪裏,就見一個奉茶點的侍女看著鐵馨變了臉色,手一抖,茶盤中的熱茶便潑濺了出來。
而花廳裏,忽然在這刹那間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才有部分人站起來,邊行禮邊七嘴八舌地喚道:“妾身見過王爺。”
靖王過來了?沒道理的,他此時應該等在府門外迎接丞相府的千金,他的側妃。蝶舞思忖著轉頭,看到一個身著石青色闊袖錦袍的男子出現在花廳門口。他有些蒼白,薄唇微抿,眸光凜冽地在賓客中間遊走,似在尋找著什麼。最終,目光定格在蝶舞這邊。
蝶舞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側頭看向鐵馨。
鐵馨神色平靜與靖王對視,笑容甜美,全不複平日裏的冰冷如霜。
靖王一步一步走過來,眼中是看到仇人才會有的陰寒至極的冰冷目光。
蝶舞瞥到他腰間懸著的長劍,莫名地覺得心慌,伸手去推鐵馨,想讓她走,想讓她躲開這場災難。
是的,災難,蝶舞幾乎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恐慌之餘,蝶舞聽到了司晴公主的聲音,不明白自己怎麼還有心思留意這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鐵馨站起身來,笑容愈發甜美,柔聲道:“王爺,別來無恙?”
靖王語聲低沉,語調溫和:“別來無恙。”走到桌案對麵,忽然拔出長劍,刺向鐵馨。
蝶舞眼見著劍尖一寸一寸逼近鐵馨,鐵馨竟無閃躲之意。
怎麼辦?
她沒有時間權衡輕重。
蝶舞覺得,寒燁昭說她是個闖禍的苗子的確有錯,說她笨說她傻才是正確的。
劍尖直直刺向鐵馨的心口處。
“住手!”
蝶舞這麼說著的時候,飛快抬手,握住了劍身。雙麵利刃,沒入了手指、手掌,鮮血湧出,血珠緩緩淌下。
“蝶舞!”鐵馨到此時才現出驚慌之色。
“我帶你來,不是看你送死的。”蝶舞惱恨她置生死於不顧的態度,聲音很輕,卻很冷,“你想死,換個時間,換個場合,別讓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