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望得有點心冷,從李安奇的口裏想得到點什麼變成了泡影。
李安奇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有點一問三不知,好像他不是大漢國的軍官似得。
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怒目相向,咬牙切齒。
李安奇搖了搖頭,表現得很無奈,內心的恐懼掛在臉上。
我慢慢的抵了上去,將頭抵在他的耳邊。
誰威脅你了,是誰,不讓你說出大漢國一點點的事情?
皇子,沒有人,我真的不知道。
李安奇打著膽寒的顫抖,聲音卻並沒有膽怯的小。
是大汗嗎?
我放低了聲音,低得隻能讓李安奇聽到。
李安奇驚訝得看了看我,麵色死灰,像是要點頭卻突然的搖了搖頭。
滾!
我突然的罵道,伸出腳踢了李安奇一下,李安奇連滾帶爬將出帳門,帳外二個守候的士兵聽了出來,掀起了帳簾,就在這刹那,一聲慘叫炸響,李安奇口中飛出一道血箭,人竄了幾步,身體直直的趴在帳外。
拖出去,喂狼!
我緩緩得走過去,撥出李安奇身後的劍,冷冷得說。
二個士兵這才回過神來,看過了戰場太多的殺戮,他們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恐懼。
皇子,這……?
敗軍之將,死不足惜。
仿佛一夜間,我變了許多,變得越發凶殘。
溫朵那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看著遠處的山巒,今天的天氣特別的陰沉,沒有一絲的陽光,靉靆得有點令人窒息,帳內很是悶熱,於是我扶著溫朵那走出帳,在那小片平地上安下躺椅。
皇子,我們這仗還要打到什麼時候?
溫朵那像是有點厭倦了這裏的生活,也難怪,這樣的天氣真的很折磨人,況且是朵那這樣的病人呢。
……我也不知道,朵那,胸口悶得慌嗎?
我輕輕得撫摸著她的臂膀。
還好的,皇子,你呢?
溫朵那抬頭看了看我,她是病,在這個沉悶的天氣下,她也有點擔心我。
我沒事,隻是……。
我欲言又止,遙看遠處灰蒙蒙的大山,心情猶如那被霧氣籠罩著的山體一樣。
是想青子了吧?
溫朵那輕輕的問,她最知道我的心思了。
今天找了個大漢國的軍官,想問問大漢國現在的情況,可是卻一無所獲,很多事情,我有點疑惑了。
皇子,你在疑惑什麼呢?
溫朵那看了看我,又將頭埋在我的胸前,她那軟綿綿的身子如糕羊般。
我的內心,升起了一團疑雲,但我卻不能跟溫朵那說,戰事漸漸得向利好的方向發展,我卻越來越覺得青子的事情並不是想原來的那麼簡單。
沒什麼,隻是猜測罷了,朵那,不知道青子的墳上,是不是青草遍地了。
一想起青子的墳,我就黯然神傷,沒有我的照顧,大草原又怎能有何人為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墳而關心著,恐怕在過十日,那墳塚就會變成草地了。
皇子,阿爸已經吩咐了,青子的墳怎麼也不會長青草的,你就放心好了。
溫朵那安慰道,她說話的時候,有點兒喘,沉悶的天氣裏,她總是這樣。
我苦苦得笑了一下,感覺到了迷茫,人生太多的迷茫了,但讓我真正感受到的,卻是這一次,我不知道我攻入大漢國腹地以後,我會不會將這個迷茫繼續下去,可那不是我能控製的,越離大漢的宮殿近,我的心就會越來越恍惚。
皇子,怎麼啦?好像有很重的心思了?
溫朵那等著我回話,卻老半天沒聽見我回答,她抬起了頭,看著我迷茫的眼神。
那個李安奇,大漢國的軍官,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知道,朵那,你覺得正常嗎?
……或許他真的不知道吧。
溫朵那也停頓了一些時間。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生在大漢國,怎麼連大漢國一點點的事情都不知道,況且還是不小的軍官呢。
我有點喃喃得說,其實我是想隱瞞我內心的想法,但在大草原上,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我真的感覺到有點壓製不住了。
皇子,那又是為什麼呢?
朵那,你沒覺得李安奇心理壓著巨大的壓力嗎?那是外界的壓力,足以讓他緘口不言。
皇子,外界的壓力,你是說阿爸嗎?
溫朵那的話讓我心裏一驚,盡管我也想到了這點。
也許是我父皇。
我接住溫朵那的話,事情有時候真的太複雜了,根本就是無法猜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