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殺豬(1 / 2)

每到臘月裏,家鄉小村那院子裏,天天就能聽到豬的嚎叫了。那每一家喂的豬,已經長的膘肥肉滿的了。快過年了,忙了一年了,在外打工的自家的孩子馬上就要回來了,殺豬,是迎接新年的到來。

家鄉那小院子裏,因為殺豬,年的氣氛就會早早的到來。

在殺豬之前好多天,就請人看好了殺豬的日子,給殺豬匠說了日子,提前去請了幫忙的人。因為臘月裏,家家都忙,不是殺豬,就是要弄過年的柴,或者忙著置備過年的貨物。自己家也就盤算著離殺豬的日子,準備著殺豬那天待客需要的酒菜。

殺豬的日子終於到了,那天就早早的起來,燒好了一大鐵鍋的開水。女人,再也不到豬圈邊去了,畢竟為了一年了,已經熟知了豬的秉性,和豬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這麼一下就殺了,女人怕看豬那臨死前的淒慘的樣子,女人心軟,怕心裏難受,就不去看了,躲在廚房裏準備待客的飯菜。在殺豬匠,請來幫忙的人都來了,男人給每人發了一根煙,把一個大木盆在平整的地方放好,在盆上放了木板,一切準備好後,請來幫忙的精壯的男人們就下豬圈裏拉豬了。

豬一見慌了神,就在豬圈裏亂竄,有時躲進了豬舍裏。但是,終耐不過來的眾多的人,想盡了辦法,要抓住它;揪的揪耳朵,抬的抬腿,拽的拽豬尾巴,硬是把豬活活的擒拿住,抬出了豬圈,往案子上去。

豬就預感到不妙,知道大限的日子已經來臨,就發出了死命的嚎叫,以表示對死的懼怕,和對人的乞求。但是,它哪裏知道,人類喂養他們,就是為了吃他們,他們任何的嚎叫和掙紮都是徒勞的。很快,豬就被放上了案子,殺豬匠就從豬脖子裏遞進去了到,到出來,那血就噴湧而出,地上早放好了盆,能接半盆血,一會兒就是上好的下酒菜了。豬也就在彈了一會兒腳後,終於沒有了力氣,咽氣了。幫忙的男人們就忙著給大木盆裏弄那開水了,一會兒弄好後,就開是燙豬了。一轉眼的工夫,豬在忙碌的幫忙的人的手下,就白白亮亮的了,幫忙的人,就互相說給對方洗澡,開著玩笑。

再不一會兒,豬就去了腦袋,脖子,掛起來,開了膛,破了肚。一轉眼的工夫,一條完整的豬,就成了一堆肉和七零八落的東西。家裏的女人,讓男人揀了肉送去廚房,準備煮新鮮的肉待客了。

難怪女人不敢親臨那殺豬的場麵。那場麵看了也的確殘忍,讓人不能去細想。但是,也沒有人去細想這些問題,那迎接新年的氣氛和人們臉上的歡笑,掩蓋了豬嚎叫的悲涼。豬麼,畢竟就是閻王給人類的一道菜,喂它就是喂了吃他,天經地儀似的。就連那豬的嚎叫,似乎也就是迎接新年的聲音,如果沒有這聲音,就會上了氣氛。

豬殺了,那豬的肉,豬的膘都會成為小村人談論的話題,那豬喂的大的,喂的肥的,就感到特別的有麵子,在別人的稱讚聲裏樂。

豬殺了,沒有事了,幫忙的人,就打牌玩。殺豬的人家,就忙著弄菜了。忙了半天,酒菜準備好了,就去小院裏叫人。殺豬是喜事,在小院裏,一家的喜事,就是小院裏每一家的喜事。有了喜事就應該慶賀,男人就去每一家喊人,每一家都要喊一個人來的,就是平時有矛盾的,也要去喊,來不來是人家的事,喊不喊是自己的事。關係好的,就全家喊來。小院裏二十多家人,就喊了二三十人來,坐了滿滿幾桌子。

能喝酒的坐一塊兒,很快就劃拳喝酒了。不能喝酒的,坐一塊兒,就家長裏短的聊起來,更增添了彼此的了解,和互相的情誼。屋裏,劃拳聲,說話聲,和那酒菜的香一樣,飄散了出去。年,在家鄉的小村裏,似乎是那麼早就來了。在臘月裏就來了。

酒喝畢,夜就會來了,一個個酒足飯飽的人,紛紛向主人道著別,回家去。他們都和殺豬的人家一樣,在微醺的酒意中,盤算著過年的日子,在盼望著年的到來。

家鄉的小院裏,在進入冬月時,就有人開始殺豬了。到了臘月裏,就迎來了殺豬的高峰,有時一天要殺幾頭豬的。

冬臘月,是農閑的時候,地裏的活幹完了,在外打工的人,也陸續的回來了,都在準備著過年。喂了一年的豬,終於長的膘肥,就乘著閑散的日子,各家就準備殺豬。

在豬的嚎叫聲中,在人們的笑臉裏,家鄉的小院裏,提前就彌漫著過年的氣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