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揀野果子
家鄉四周的山上,長滿了各種樹木,春天來的時候,就盛開了各種好看的花,白的似雪,紅的象霞。自從有了這些好看的花兒,裝點了家鄉的群山,帶給了春天無盡的生機的同時,也帶給了我們小孩子美好的希望,在睡夢裏,都夢見了那些紅的白色的花兒,結出了果實來。
在夏天來臨的時候,春天裏,看著那些滿山盛開的花兒,而從心底裏,產生的夢,就開始有了結果了。那種在春天裏,開出粉紅色小碎花的一種小喬木,就結出了果實,果實初結出來,是青綠色的,慢慢的,就開始變紅,紅的那麼的晶瑩,那麼的剔透。
果子隻有指頭大,是丫子形的,我們那叫叉叉果,大人叫褲襠泡,特別的直觀形象了。在叉叉果泛紅的時候,我們就去摘。在山坡邊,在溝兒裏,在山梁上,到處都是,這一叢,那一株的,果子結的都特別的好。去摘的時候,都拿的有被子,小竹籃,或者瓶子的,不但自己邊摘邊吃,自己吃夠了,就摘些帶回去讓家裏人也吃。自己吃的甜蜜了,讓家裏的人吃著,自己的心裏也一樣的甜蜜。
吃畢了叉叉果,就又開始盼望別的果子的成熟了,尤其是那指頭的杏子,開始是青的,誘惑著人口裏滿流酸水,就盼望著他們趕快有青變成淡紅色的,趕快成熟,我們好去摘。
就在我們的盼望裏,杏子也就漸漸的成熟了。家鄉四周的山上,杏子樹特別的多,在春天裏,看到山上哪裏那些粉紅色的花多,到這時就去哪找,定能找到杏子的。杏子成熟的時候,滿山遍野都是人,有我們小夥子,也有大人,都被了大的竹籃,或者帶了蛇皮袋子的。家鄉四麵山上的杏子樹,都有了樹齡了,樹都長的又高又大的,樹上都結滿了杏子,杏子成熟了,都是粉紅色的,掛在枝頭上,不但好看,特別的誘惑人。
小孩子比大人機靈,就在大人連喊著小心,邊就象猴子一樣的,脫了鞋子,刺溜刺溜的就上了樹了,邊吃邊摘。那夠不著的地方,就用丫子形的木棍去鉤,鉤到手了,摘下來,裝滿了口袋了,就放下樹。在杏子成熟的這個季節,不但吃的人醉了,牙齒酸倒了,也讓人獲得了快樂。
杏子摘回來,儲藏著,想起來了,就去吃幾個,邊吃,邊回想,或者與別人交談摘杏子時的事情,心裏甜滋滋的。也懂得了,甜蜜的時候,是要靠勞動獲得。
杏子下來後,家鄉的野果子就趕著躺兒的下來了。山上的野栗子裂開了嘴,成熟了,五味子也成熟了。在春天裏,這兩種樹木是不開那些白色的或者粉紅色,招惹喜愛的花兒來的,栗子樹的花兒是白色的,條狀的,五味子的花,是紅色的,很稀疏,也引不起人注意。但是,在秋天裏,果實卻結的很是好。不象那野桃樹,海棠樹,花是誘惑人,紅的那麼嬌豔,可是,那些野桃樹是不結果子的,海棠樹結下的果子,不能吃。
家鄉山上的栗子和五味子特別的多,在這兩種果子成熟的時候,比摘杏子還熱鬧,滿山裏都是人。摘下的果子,也吃不完,除了留下一些自己吃外,其他的就賣了,摘下的果子,往往能顧得上一家人一年的油鹽錢了。
在這個季節裏,我就帶著喜悅的心情,上山揀栗子,摘五味子,邊享受著栗子的香脆,五味子的酸甜,邊在心裏想,有些樹,開出嬌豔的花,卻不結果,有些樹木,開出花並不誘人,結出的果實,卻那麼的繁茂,就讓我小小的心裏,就生出了許多的感想,直到上學了,學了《落花生》一文後,才解開了心中的感想。有些東西,外表妖豔,其實內心什麼都沒有;而有些東西,外表樸實,內心裏,卻是沉甸甸的。這種感想,一直讓我銘記到現在,也時時的提醒自己,無論何時,都不要做外邊妖豔,而內心什麼都沒有的人,而要做一個內心沉甸甸的人。